一连拍了五个日夜,每天都处于一种新的创作思想中,不停地被身边的事物激发着,亦不断地在各种灵感和思绪中跳跃着,似乎要把自己一生所有的积累全部倾泻而出,哪怕是拍完就死。
一周后,我们准备撤离,去下一个外景地。临走前一天晚上,想起了玉秀和燕子。很久没有了燕子的电话,她知道我创作时,不允许别人打扰。为此,燕子没少抱怨。她说,你丫的不是人,拍片时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回来后,衣冠禽兽,畜生不如。
我对此,没有疑义。否则,那也不是我了。
每一次外拍的夜里,对她和我都是一种寂寞难捱的折磨,这些年过去了,我们坚持着。
很想给她打一个电话。拿起手机,还没拨号,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哥……”是玉秀。声音哽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我等着她把话说完,却再没了声音。
其实这些日子对她一直都很牵挂,老是放心不下,刚才吃晚饭的时候,还在想她工作会不会顺心,自己在家会不会好好吃饭。
“玉秀,还好吗?说话啊!”我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哥,你回来吧!”听到里面传出“哇”的一声。
“玉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工作不顺心吗?说!”我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
玉秀哭得更厉害了。家里肯定出事了,从没听到过她这样哭过,我的心跳加快。
猛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来。
“玉秀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抑制不住地冲动起来,顾不得已经在深夜,疯狂的叫声在古镇的夜空显得毛骨悚然。
“哥,我,我,我怀孕了。”
玉秀的话,无疑晴天霹雳。我疯了一般地大声追问,她不停地哭泣,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