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燕子跟我混得时候,也曾有过类似想法,可是,最终还是没对她讲。
不过看到家里现在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改天换地的新面貌,新气象,加上刚才亲自品尝到玉秀的厨艺,心里还是对这项宏伟的规划充满了信心。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得征求一下玉秀的意见,听听她有什么想法。
当我把提议给玉秀这么简单的一说,玉秀就像是中了彩票头奖,兴奋异常。全无了刚来时的拘谨羞涩,在地板上又蹦又跳,咧着个小嘴。像是在自己的家里过年。
这孩子竟然有些放肆得过了头,扶着我绕着我的椅子蹦了一圈,不过,我也跟着嘿嘿地迎合。妈妈走后,这房子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家的气氛。
我把燕子对我虐待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
我们两个兴奋了好一阵子。玉秀像是即将执行地下任务的女间谍一样神神秘秘地靠近我,小声问道:“哥,您说我需要做些什么,现在我就去准备。”
“不着急,晚上才请他们过来,明天早上再准备也不迟。”看把这孩子急的,真当成事了。
“哥,您还是提前下达任务吧,我怕明天来不及,耽误大事就不好了。”玉秀一脸的严肃认真。农村娃那种特有的淳朴瞬间让我有些感动。
“嗯!也好!”我点头称是。
随后,我让玉秀在沙发上坐好,开了个短会,把玉秀明天需要做的基本工作,做了简单扼要的部署。玉秀极其认真地拿了个小本,双腿紧拢在一起,铺平本子,郑重其事一句不落地做着记录。只是偶尔不大注意会场纪律和发言顺序,不时地打断我,提些没头没脑的啰唆问题,搞得我发言思路严重混乱,说了上句忘下句,接了下句又没了上句,她倒一旁积极鼓励我再好好想想。看来这孩子需要引导和教育的事还真不少,我未来肩上的担子不轻,任重而道远。
“哥,您讲了半天,明天我去哪里买菜啊?”玉秀的提问让我尴尬,布置了半天,我倒把最主要问题给忘了。
我想了一下:“这样吧,明早我带你去农贸市场买,那里的东西比超市的新鲜,免得你找不到路,这样也能熟悉一下地形,以后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想得还挺长远的,把人家姑娘当什么了,难道还真当自己的丫鬟不成?
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话题扯得有点远。我自己意识到了资产阶级腐朽的东西正逐渐侵蚀着我原本纯洁质朴的灵魂。
玉秀好像并没听出什么,也没显示出在意的样子,似乎还挺乐意。
这孩子,就是单纯,人家说什么她听什么,信什么。全没我们这些老流氓习惯性的举一反三,深入复杂。
等我把具体事项安排完毕,统一思想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散会后,玉秀把小本上刚才做记录的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撕下来,齐齐地叠好,放进口袋里,抬头仍是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哥,我先去睡觉了,明早我还要早起,要是起晚了,您千万别忘了叫我啊!”
这“千万”两字说得格外卖力。
这孩子,真把这事当成了光荣的政治任务了。这项工作无形中上升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了,我想人为地降下来都不可能了。
我想,如果我们的干部都能像玉秀这样对中央政策,虔诚的贯彻执行,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可惜玉秀不是党员,我倒感觉我像是入了党似地。
玉秀洗洗先睡了。我给东子、杰子、小顺、马啸还有梁子一一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明晚务必来我家聚会。没想到丫的都不相信,像是统一过口径,一口死咬我是涮他们玩的。
我操!我的苦心一片,遭遇如此的糟蹋,我很郁闷!
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怎么着非逼老子动粗: “丫的就是你们都死绝喽,也得让老子见到尸体!”
敢情我请客,还得求人来,我比孙子还孙子,这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人主持公道正义?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单身孤寡老男人整家宴,更难!
我还是不放心,又特意给东子和梁子打了遍电话,恳求一样,叮嘱他们无论如何必须前往赴宴。一是我很想见识一下那个让东子乐不思蜀的盘丝洞主是何方妖孽;再就是真心想借机给梁子庆祝一下,也算是尽一份朋友的情意,尽管我和他平日接触的并不多,但终归算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当然,还有燕子,我很想见她。也想利用这个轻松热闹的机会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内部分歧。人民内部矛盾终归是要人民自己解决。
我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思,这些年她确实为我付出了不少。只是,她想多了。
女人嘛,心眼都不大,特别是像燕子这种敢爱敢恨,且视爱如命的女人。我只是担心,明天她来了会对玉秀说些不合时宜的言语,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