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冬天来临的缘故吧,习惯于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打开音响,捧一本书,泡一杯绿茶,静静地让自己沉浸在故事中。我不喜欢冬天,不仅仅因为这个季节是凋零的季节,让人不由地会失落,会伤感。还因为,这刺骨的寒风,让我的十指懒得在键盘上飞舞,而习惯于每个夜晚,用厚厚的毛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温暖中,任思绪随意飞扬。
这几天又重温一遍《纳兰词》,感觉依旧是那么好,每一阙词,看似平淡,可是又让读者哑然,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一个个动人而又浪漫的爱情故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我太喜欢这阙词了,简直有点爱不释手。读着,读着,忽然间,让我想起了《北京尖叫》,想起了那里的女人,想起了那个让我无数次流泪的故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这首《雁丘词》里,我尤其喜欢这句。自古,又有谁能逃脱这个“情”字呢?无论是《神雕侠侣》里的杨大侠,还是《北京尖叫》里的那个风流倜傥、洒脱不羁的丰子,都在被“情”所困扰着,同样因为“情”字,让无数个女人,纠缠着,痛苦着,挣扎着,寻找着,等待着,最后化作无数双眼睛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
我不得不佩服聪明的作者,用一个大大“情”网,网住了故事里的女人,也网住了故事外的女人,让每一个读过它的人,都心甘情愿地待在网里,永远不要出来。《北京尖叫》也许就着这么一个,让人走不出情网的故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好美的句子,我有时在想,如果丰子没有那次倒霉的大病,如果没有遇到月,如果他们没有相爱,那么,也许就不会有竹林木屋里那双幽怨的眼睛,就不会有飞机上那双含泪的失望的眼睛,也不会有老屋里那双等待的眼睛,更不会有墙角处默默流泪的眼睛,是的,也许就会像作者所说的,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也许就不会有《北京尖叫》的故事,可惜,这些都是假设,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最初。
有人说,丰子身上有李白的“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又有贾宝玉的多情,可是我从丰子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无奈,就像作者说的“厌倦了隆隆车轨的轰鸣声,也厌倦从一片原始山林向另一片空朦湖泊的劳顿奔波”“那些年,一个人在他乡流浪,没学会什么真本事,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忍耐,但不知道是不是无奈。”这些大段大段发自内心的独白,让我流泪,我相信,每一个有过类似漂泊经历的人读后都会流泪。在他与月邂逅后,他以为他从此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可是,看到月在被世俗流言击倒后,遁入空门,永不回头时,丰子的心碎了,“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经管,他的身边依然有燕子、玉秀、菲儿、丹,可是,一个人,一生的挚爱也许只有一回。好弟兄--东子,走了,“一个人走了,拖着那高大微驼的身躯走了。就像他来到这个城市时,一无所有。”这一次,丰子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没有心了,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他在那个肮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他留恋,因此,他要去找心,找回曾经失去的心,哪怕会是一生的等待,于是,走进了竹林里的那个小屋,每个夜晚都站在小木屋的窗前等雨倾听钟声,永远,永远……
说到《北京尖叫》里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下浮现出了这么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痴”字,就把《北京尖叫》里所有的女人都概括了,这是《北京尖叫》里每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渴望,渴望丰子能停下他流浪的脚步,渴望能给她们一个真正的家。于是就有了:月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婚纱,不停地跑;燕子流着泪,亲手为丰子穿上白色的西装;玉秀傻傻地说:哥,我不嫁人,这辈子就守着你,伺候你。
最初读这个故事,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丰子这么吸引女人,可是当我读到“天堂人间”时,我明白了,真的,在那一望无际绿如地毯般的草原上,在那灿如金星、纤若红簪的花丛中,当我看到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让灵魂和肉体融合在一起,太让我惊讶了,艺术在这里升华,问世间,有谁能如此疯狂?这样的爱,怎么不值得用一生去等待呢?于是,我在想,如果我是月,能这么疯狂的爱一次,那么这一生也就无悔了。爱归爱,可是在世俗流言面前,月还是妥协了,她毕竟是一个灵魂的工程师,她的身份,她的职业,她的家庭都注定了这份爱没有结果,所以,月选择了青灯孤影,用自己的下半生去赎罪。“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从燕子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卓文君的壮烈,当司马相如有二心的时候,卓文君知道丈夫的心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于是写下了:“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燕子也许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女人总是很多疑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