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凌蒙却沒有伸手相助,因为就在沉落的一刹那,屈灵归身体之上,突然有浓密的土黄色光华闪烁,散乱的气息不但瞬间平复,而且竟似比以前强盛了近倍,身形更是一沉便起,
而与此同时,就见他掐诀一指,轰然大震声中,土黄色光华骤然大涨,流灿着向四外迸溅,“蓬蓬蓬,”正迎上了衔尾而來,快如疾风闪电的第三拨银魄寒魋鸟,一刹那间,如同一只只钢钩般的小小鸟爪全都抓在了巨盾之上,
连番灵气暴鸣声骤然响起,上百只银魄寒魋鸟尖叫着冲天飞起,而巨大的土黄色盾牌一沉一浮,竟只波动了一声,而盾后的屈灵归也只身躯轻晃,燃烧精血、元气、精神力等三宝,彻底激发体内潜能,这是只有名门大派才能掌握的本命秘法,
御灵宗也有,不过却需练气七层以上核心弟子才能学到,因为这种秘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对本体损耗同样可怕,如同肉体达不到强度,冒然运用,便会直接损及根基,甚至终生都无法再行恢复,
屈灵归会这种秘法凌蒙并不惊奇,但此时明明未到生死一发之际,他却悍然用出,显然是不想再接受自己的帮助,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凌蒙不但沒有丝毫怨隙,反而暗赞不已,
要知道之一字,包罗天地,无处不在,无物不育,故修道实为天下第一重要大事,也是第一大难事,之所以称难,是因为要想修道必须逆天夺命,谋取仙机,要步步踏实,处处归真,于大火中栽莲,泥水中行舟,
如果事事取巧,遇难龟缩,扭捏做作,终究枉费心机,白费力气,因此可以说,屈灵归这种不寄望他人,逢难而上,一念不回的心性,才是真正修真者该具有的品性,也才会在日后的修行中勇猛精进,
凌蒙本不懂这些,但这四个月苦读经书丹卷,思古人之言,体古人之行,对于道之明悟,确是得益匪浅,所以才会对屈灵归大加赞赏,不过屈灵归所用的这种秘法虽然神奇,但终究是一时之计,
在银魄寒魋鸟一拨挨一拨,几乎是连绵不断的攻击之下,不过片刻,他体内的精气神三宝已消耗大半,随着额上大汗迸流,口中气喘加剧,他知道不能再逞强了,心念一闪,头顶巨大的土黄色盾牌迅速收缩,飞回了腰间的储物袋内,
而几乎与此同时,身在前方的郝煊极为默契的抬手一指,虚悬于前的火红色法盾飞上头顶,霎时变大,重新将五人护住,郝煊的修为明显不如屈灵归,但他所修行的火系法诀刚猛爆烈,却正好是金水双属性的银魄寒魋鸟克星,
热流激荡,炽红如火的灵气在盾上翻卷鼓荡,凶猛的银魄寒魋鸟气势顿时弱了不少,攻击的力量也骤减,不过天空中的银魄寒魋鸟实在太多了,一批才起,一批又至,几乎沒有间歇,
在顶住了十次攻击之后,郝煊盾排上的火系灵气已只剩下了薄薄一层,他沒有屈灵归那种强悍的体魄,无法施用秘法,所以只得无奈的收了法盾,而下一刻,柳依依的水系法盾飞上了众人头顶,
水属性以磅礴棉柔无尽著称,是土系之外,最强的防御属性,不过柳依依的修为差得太多了,只挡了银魄寒魋鸟的三次攻击,她的娇躯已开始摇晃不定,面色煞白,袁颉见势不妙,也不等她收盾,直接祭起了自己的法盾,代替她接下了银魄寒魋鸟的攻击,
不过袁颉的修为更差,只是一击,法盾便被撞得倒飞而回,要不是已略略恢复了些精力的屈灵归一把挽住了他,怕是连破空梭都驾御不住了,屈灵归施用秘法,一共接住了银魄寒魋鸟十四次攻击,
郝煊接了十次,柳依依三次,袁颉一次,虽然银魄寒魋鸟攻击之速,如疾风暴雨,连绵不断,基本沒有间隔,但这二十八次攻击仍然用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而凌蒙五人全力催动飞行法器,仅这半柱香时间,却已飞出了近千里,离凌蒙选定的第一处落脚岛屿已只剩五六百里了,
久攻之下,却沒有任何结果,已完全漆黑的半空中,所有的银魄寒魋鸟不由都狂怒起來,随着一片尖锐得几乎能棘破人耳膜的密集鸣啸,足足有二三百只银魄寒魋鸟如一片划空而坠的银白色流星,向着穿波破浪向前疾射的凌蒙五人呼啸而下,
眼见这一次银魄寒魋鸟声势如此之大,屈灵归、郝煊、柳依依与袁颉不由面色同时一变,按顺序來说,这一击本该凌蒙來挡,在他们的印象中,凌蒙虽然机智百变,但修为却只能算一般,如今面对如此众多的银魄寒魋鸟,别说是他,就是屈灵归和郝煊自觉也难以挡住,
因此两人顾不及体内灵气未复,同时掐动法诀,便想要催动法盾,不过就在这时,却见凌蒙轻轻的抬手一指,飘浮在他身前的那面墨绿色下品法器盾牌骤然升空,一涨之下霎时化为了三丈大小,随即猛地与疾扑而落的大批银魄寒魋鸟撞在了一起,
绵绵轻雷般密集而又怪异的暴鸣声中,突然传出一片凄厉的哀啼,随着碧绿色的灵气光华从巨盾上向外翻涌,一只只银魄寒魋鸟像是一枚枚银色光球,在黑暗的空中划出数百道银光,以比來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加速飞行的声音有如殷雷,
而空中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