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天黑,爬上一座平坦的小山坡,劲装大汉们才命令少年们停了下来,上山前八十名少年,走到这里的却只有七十五名,有五名少年永远留在了这不知名的雪山之上。
几名大汉走到山坡中央一座高大得象座小山般的雪堆旁,将边上的雪推开,里面居然露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七十五名少年排成长队,一个个走进洞中。进了雪洞,凌蒙才惊呀的发现,这雪洞不但相当暖和,而且也够大,光外面一处像大厅般的空旷地带就不下几十丈。
在周围的雪墙上,更有一个挨一个的洞口,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由于雪墙上悬挂着的都是特制的发着惨碧色光芒的灯笼,雪洞内的光线虽然不错,但却到处都充斥着御灵宗特有的阴森森的鬼气。
凌蒙随意走进一个洞内,发现里面不大,只有一张石床,床上有厚厚的兽皮被褥,倒也不错。只是那张石床依旧完全是御灵宗一惯的风格,床头雕成了一个平面的大髓髅头,床身则完全雕成了一根根白骨形状,使整张床就像一个没胳膊没腿的髅髓,不过又疲又累的凌蒙倒也不到乎这些了。
外面劲装大汉们不知从哪拖出几个大大的木箱,里面不但有锅碗瓢盆和大块大块的生肉,还有整箱的干柴,三十几名大汉一齐动手,架锅支火,取雪煮肉,片刻浓浓的肉香便飘满了整个山洞。
喝着热乎乎的肉汤,吃着大块熟肉,整个雪洞中喀吱吱的咀嚼声,却出奇的安静,因为一想到被鞭打后扔在雪堆中的五名少年,所有人心中就充满了恐惧。
第五天一早,七十五名少年在大汉们蛮横的催促下,再次向山上攀去,虽然剩下的少年身体都颇为强健,又经过昨天的煅炼,心志也坚定了不少,但由于连日的疲惫,走到傍晚时,仍有八名少年倒了下去,被扔茫茫无际的风雪之中。
可能是对雪地爬山有些适应,也可能是下了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第六天倒下的少年最少,只有三名。
应该说,这三天艰难的攀登对凌蒙好处极大,因为他发现自己每一次超过身体极限之后,丹田下的曲骨穴都会涌出一股本木灵髓来,不但能迅速恢复体力,而且身体也会得到了一次锤炼,力量会变得更强,精力会更加充沛,耐力也会更加持久,甚至连头脑也更加清晰。
他渐渐开始喜欢上这种超越极限的感受了,那一刹那,能让他感觉到一种死亡与新生,快乐与痛苦之间,所迸发出的特有激情。
不过接下来的第七天,更严厉的考验到了,当他们爬上半山腰时,一早就有些阴的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并且随着雪花飘落,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到了中午,狂风旋转呼啸,不但肆无忌惮的将雪花吹得满天乱飞,而且将两个少年吹得滚到了山下,摔进了山坳雪深处。
所有的少年都恐惧弯腰蹲了下去,有的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劲装大汉们却丝毫没有同情怜悯之意,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皮鞭喝令道:“起来,起来,这点风雪算什么,继续往上走,快,”
三十二名劲装大汉分散开来,抡起皮鞭,没头没脑地向少年们抽打起来,几个少年被逼无奈,挺身站起,但随即便有一个少年被大风卷下了山腰,凌蒙就站在那少年不远,忍不住大声喊道:“把手拉起来,大家把手拉在一起,风就刮不动我们了,”附近的少年忍不住同声大喊,对,我们拉起手来,就不怕大风了。
几乎片刻之间,所有的少年都伸出了手,一个拉一个。开始一步步向山上攀去,抓住同伴的手,少年们的心稳定下来,虽然有时几个少年会被风刮得向旁倒去,但立即就会被前后的少年同心协力的拉起来,天渐渐黑了下来,但直到修息的地方,却再没有一个少年倒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接下来的三天,天气依然恶劣,风雪依然很大,不过凌蒙等六十二名少年手拉着手,终于硬闯了过来,这天傍晚,望着风雪渐渐变小,望着不远处的山顶,所有的少年都长出了口气,虽然千辛万苦,困难重重,但是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明天就可以上到山顶了,下山的路将好走许多。
第十天中午,所有的人终于终攀上了山顶,但望着前面白雪皑皑,几乎与脚下一模一样的高丈高山,所有的少年都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一个劲装大汉却纵声大笑,震得山上雪块四落,道:“你们以为成为御灵宗的真传弟子是这么简单的吗,千磨万难,你们只不过走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艰险多着呢,只有经受过重重考验,大浪淘沙后,谁是真金,才能知道。
又连继走了两个月,走过了一座山峰又是一座山峰,但前面还是好像永无止境,眼前永远是单纯的、唯一的、一成不变的白色高山,没膝的雪、凛冽的风,又怎比得上精神上的绝望。
越来越强烈的疲惫和沮丧感让几乎所有的少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人再说话,连哭泣和抱怨都听不到了,他们只机械的向前走,目光中一片茫然,凌蒙虽然也身心俱疲,但随着一次次超越极限,得到大量的本木灵髓强化身体,所以论精神还是体力,倒是所有人中最旺盛的一个。
现在的他已走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