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勒用眼睛扫了其他七名少年一眼,道:“这些天可憋死我了,这些家伙一个个跟天塌了似的,整天阴着一张脸,连句话也不说。对了,凌蒙,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呢,”凌蒙一愣,道:“你佩服我什么?”
韦勒将头向他轻轻凑了凑,声音压低了几分道:“这些家伙每个人刚醒来时都大吵大闹,然后又哭又叫,最后就不说不笑,而你却很镇定,最起码比我刚醒过来时要镇定。”
凌蒙不由一笑,觉得这个韦勒倒挺有趣,几个词就把这些少年醒后的表现形容得清楚明白,道:“我不是镇定,而是还没摸清情况,”随即问道:“这么说你被关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韦勒道:“这里分不清时间,不过估计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我是第一个被关进来的。”凌蒙瞥了外面的走廊一眼,道:“没想想办法?”
韦勒苦笑道:“怎么没想,但这地,这墙都是坚固的巨石,那铁栅栏又那么粗,再加上灵气被封,根本无法可想。”
凌蒙将意念沉落丹田,发现灵气还在,但却怎么也无法催动,他看了看三面雕满浮雕的石壁和铁栅栏,心道:“看来真的很难出去,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要被关多久。”
想起韦勒说已被关了半个月了,心中不由一阵急燥,暗道:“如果我被关这么长时间,父亲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呢,”他站起身,在韦勒惊呀的目光中走到铁栅栏前,伸手抓住两根铁栅,猛地用力向两边拉,只是他虽力大无比,但这铁栅实在太粗了,根本撼动不了。
凌蒙不死心,两手合在一起,攥住一根,双脚上攀,踩住另一根,用尽全身力气猛拉。“啊!”包括韦勒在内,都一瞬不瞬盯着凌蒙举动的八名少年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因为他们清晰的看到那足有鸡蛋粗的铁栅在凌蒙全力拉动下,慢慢弯曲了。
此时的凌蒙面孔已挣得通红,但心中却充满了欣喜,铁栅被他搬弯的弧度虽然不大,但愚公可移山,一回拉弯一点,几回就可以钻出去了。凌蒙放开手,本想缓一口气再搬,哪知在松手的一瞬间,那微弯的铁栅嗡的一颤,居然又恢复了原样。
凌蒙这才知道,这铁栅看起来黑乎乎的,毫不起眼,但里面肯定溶入了精钢,要不然不可能具有弹性。
他毕竟少年心性,只觉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头窜起,忍不住抬腿一脚踹在铁栅栏上,“咣当,”一声,整个铁栅栏被这一脚踹得一阵摇晃,两边与石壁相连处更是不住发出金石撞击之声。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嗖嗖”住如鬼物幻形般,两名身材壮硕的黑衣大汉一闪便出现在了走廊中,看着仍在颤动不已的铁栅栏和站在跟前的凌蒙,其中一个生了一张长长马脸的黑衣大汉顿时鼓起双眼,骂道:“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啊,”
凌蒙盯着他,沉声道:“放我出去,”马脸大汉哼了一声,道:“出去,自然可以,娘的,你当老子愿意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们啊,你等着吧,过几天你想不出去都不行。”
凌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紧跑两步,身形凌空纵起,再次一脚踹在铁栅栏上,“咣当,”铁栅栏比上一次还要剧烈的震颤起来,凌蒙借着一踹之力,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地上,盯住马脸大汉的双眼,大声道:“我现在就要出去。”
还没等马脸大汉答话,旁边生了满脸麻子的大汉显然被凌蒙这种示威性的一脚激怒了,手臂一动,一条青黑色的小蛇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嘴里骂道:“小崽子,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房了,我让你想出去,”手臂一振,那青黑色小蛇倏然变长,矫绕而起,化为一条一丈三四长的巨蟒穿过铁栅间隙,张开大口奔凌蒙就咬。
眼见不到一尺长的青黑色小蛇瞬间变成了一只巨蟒,海碗大小的巨口中曲牙如钩,分叉的黑信不住吞吐,凌蒙只觉毛发直竖,全身发冷。
哪敢抵挡,身形一闪,连退了十几步,出了巨蟒笼罩的范围,这才惊魂稍定,指着麻面大汉道:“有种你放我出去,面对面打一场,弄条蛇在外面耀武扬威算什么英雄,”
麻面大汉不过吓唬他一下,手一动,巨蟒化为小蛇,收回了袖中,嗤地一笑,道:“小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想出来和我打,你等着吧。”拉着马脸大汉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对了,如果你愿意继续踹铁栅栏就尽管踹好了,那可是参了玄金钢的精铁所铸,哈哈,”两人笑着走了。
凌蒙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并不死心,既然铁栅栏出不去,他开始不断拍打三面石壁,哪知每一次拍下,回应他的都是又厚又闷的声音。几乎查遍了三面石壁,也没发现有薄弱处,凌蒙终于无奈地走回墙边坐下。
韦勒看他情绪低落,劝道:“我刚来时也察看过,算了,他们总不能关我们一辈子。”凌蒙道:“我父亲身体不好,如果不能尽快回去,我怕他焦急之下……,”说着将身子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篷顶,沉默下来。韦勒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叹了口气,也沉默下来。
惨碧的幽光下,石牢中静的有些可怕,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