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蓝袍道士此时却心中大震,暗道:“这小子骨格清奇,肌肤触之柔软如棉,但实际却又坚韧无比,而且血肉中竟有一股潜力流转澎湃,隐隐有护体之效,如果不是服用过什么旷世灵药,便一定是天生异质,嗯,不管怎么说,此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想到这儿,他探手入怀,再次取出一枚龙虎紫金丹,递给凌蒙,展颜笑道:“相见即是有缘,这个你拿去,算是我的一份见面礼。”
方名扬和周忠不由大是诧异,心道:“这道士莫非疯了,随便见个面就给龙虎紫金丹这种灵药,”凌蒙也心头震动,龙虎紫金丹这种好东西他自然想要,不过他年纪不大,心中的弯弯绕却不少,知道怕不可能只见面礼这么简单,所以没伸手去接,道:“范仙长,太珍贵了,无功不受实禄,我不能要。”
蓝袍道士脸一板,道:“什么无功受禄,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拿着。”
也不见他手动,那枚龙虎紫金丹却已到了凌蒙手中。
凌蒙还待推辞,却听轻轻的敲门声响,紧接着门被推开,一个小伙计走进来道:“东家,镇长和百草药房凌先生来了,要见您。”
方名扬虽然家资巨万,但对明湖城徐家出身的镇长徐棠却不敢有丝毫不敬,连忙起身道:“人在哪呢,我去迎接,”还没等他出屋,只听外面脚步声响,随即一个宏响的声音说道:“不敢有劳方兄,我们不请自来了。”
随着话音,四个人步入屋来,当先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身材修伟,浓眉重目的中年人,这人虽然穿了件仕林才子们常穿的青色博袍,但却掩不住满身的彪悍气息。
在他身边,跟着一对穿白色劲装,仿佛金童玉女般的少年男女,正是徐子安、徐子玉。
在三人后面,跟进来的则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每走一步路都不住咳嗽的中年人,却是凌蒙的父亲凌延风。
凌延风得到子安、子玉的报信,自然大惊失色,在两人掺扶下急急向德生堂赶,没想到在半路正好遇上外出办事回来的徐棠。
徐棠为人粗中有细,在古德镇威望极高,本来以他的身份用不着管这种小事,但眼见一双儿女要参与在内,毕竟有些不放心,所以一并赶了过来。
走进厅中,凌延风不等别人开口,勉强紧走几步,到了方明扬近前,抱拳一揖,道:“方东主,都怪我管教无方,才让孽子闯下大祸,文俊少爷怎么样了?”
方名扬虽已确知事不怪凌蒙,但毕竟伤的是自己儿子,刚才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因此就好像没看到面前的凌延风一般,冲为首进来的徐棠笑道:“徐镇长,您看,怎么把您也惊动了,”
徐棠爽快地呵呵一笑,道:“什么惊动不惊动的,我这个镇长哪有那么金贵,文俊贤侄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方明扬道:“没什么大碍,已经服药休息了,”又道:“镇长,来,我给你介绍一位贵客,”引着徐棠到了一直坐着没动的蓝袍道士近前,道:“范仙长,这位就是我们古德的镇长徐棠。”
又有些炫耀的冲徐棠道:“镇长,这位是紫阳门下范则奇仙长,犬子文俊已拜在他的门下。”
听说是紫阳门的人,徐棠微微动容,行了一礼道:“明湖城徐棠见过仙长,”明湖城徐家在北六省赫赫有名,但放在整个大武便只能算普通的世家了,不过徐家在紫阳门有两个子弟,身份不在范则奇之下,所以他倒不敢太托大,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礼,道:“徐镇长不必客气。”
方名扬见凌延风一直跟在身边,虽然心中不喜,但大面却不能不照顾,毕竟凌延风名声不小,替范则奇指引道:“这是百草堂的凌延风,就是凌蒙的父亲。”
范则奇喔了声,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紧走几步,到了凌延风面前,满脸笑容地行了一个道家正规的单手问讯礼,道:“愿来是百草堂的凌施主,贫道久仰大名了,”
众人不约同时大呀,心道:“这范则奇是不是抽风啊,刚才镇长徐棠那么恭敬的给他见礼,他却只淡淡应付了一句就算了事,这凌延风不过就一开药房的,为人又不怎么地道,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不过在场都是阅历丰富之人,尽管心中不愤,面上却神色如常。
凌延风也没想到这位紫阳门的高人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有些受庞若惊地客套了半天,才随众人就坐。
上了茶,众人喝了几口,凌延风本想再次向方名扬道歉,没想到范则奇却先开了口,而且还是直接对他,道:“凌先生,在下七岁进入紫阳门,十八岁成为了嫡传弟子,我的老师是紫阳门九位筑基期长老之一的微静长老,所以范某在紫阳门也算小有地位,”
众人见他屁股刚坐稳,便没头没脑的先来了一番自我介绍,不觉更是惊呀,各个心中暗道:“这什么和什么啊!你堂堂紫阳门嫡传弟子,即使面对一方封疆大史也可平起平坐,干嘛和一个卖药的这么客气?”
范则奇却似乎没有觉察几人的呀异,略微停了一下,接着道:“范某收有十几个徒弟,却都不成器,令郎凌蒙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