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芙蓉镇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其实这里离城市并不远。婷小手摆弄着方向盘。沒心思领略车窗外丰硕的金秋美景。她很急。是爹爹昨晚的那个电话。
又一个山口转弯前。婷的车下了高速。由于转弯处地势较低。又是正在修建中的乡级路。路面坑洼不平。这时婷不会去想自己和郭天即将到來的婚期。还是这条路的路况必须集中精力。
前面行驶來一辆装满沙子的拉料车。东倒西歪像一个蹒跚的老人。这里路很窄。婷老远就踩下刹车试图使车速减缓一下。尽量让那辆老爷车过去。
那辆老爷车偏偏又在前方不远处抛了锚。老爷车的司机也很恼火。咒骂了句“该死的路”。车上的几个工人跳下看看深陷在泥坑的车轮胎。无奈地挖掘起來。还有的捡些河卵石准备塞到轮胎下。
婷的确有急事。打开车门下來走过去瞧瞧“师傅。旁边可以过去吗。”。老爷车司机感觉很不好意思。站在车旁研究好一阵子“姑娘。我们帮你推一下应该沒问題”
“那。谢谢咯。”婷很悦。
“唉。哥几个先放下手头的活。帮这位姑娘把车推过去”老爷车司机对几位工人喊。几位工人抬起头看了下。从车的另一侧聚了过來。婷挺感激“多谢了。几位大哥”。
其中一个工人怔住了。他对着婷喊了句“姐姐。”。这个声音婷熟悉。可是这个人看不清。分辨不出泥浆做的面膜后面藏着得是个什么面孔。那人接着又叫了声姐姐。并且跑了过來。隐约中婷辨认出的确就是弟弟“小枫。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韩庭枫抬起胳膊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姐姐。你这是去那。”
婷心痛的要死“去那。找你。找小蕾。你们不是在芙蓉镇吗。爹爹说小蕾生病了。你怎么不在她身边”婷有好多好多问題。
韩庭枫很凄凉“唉。原打算过几天带她进城看病。手里的钱不多。再抓紧赚几个”
“你呀。”婷心酸了。给了弟弟一拳“傻孩子。这样能赚几文。有难处怎么也不找姐姐。你眼里还有你老姐吗。”
韩庭枫仔仔细细端量一下姐姐“沒事。姐姐现在也挺苦的。我不想打扰你。不过我去求过爹爹妈妈。他们说话挺难听的。。。”
“所以。郭天给你们送钱你就是不要。就凭你这样。你还耍什么大腕儿。再有小蕾究竟什么病。这样不是要耽搁了吗”
韩庭枫性格挺驴的。但是还驴不过姐姐。他怕姐姐。也知道理亏。不做声了。车子在几个工人的帮助下从老爷车的侧面总算开过來了。弟弟指引着去他们的小窝。
他俩的小家是镇郊一间平房。弟弟说是他们租來的。就这样简陋的小屋还得１００元一个月的房租。婷一路上就这样听弟弟磨叨生活怎么艰难。不过他说他们很快乐。不是小蕾病情加重他是不会叫家里人知道的。弟弟说了好多小蕾的好。他说她很会过日子。心眼儿也好。从來都是想着让自己吃饱。而她只是等我吃完后她才吃。说到这弟弟眼睛湿润了。
婷发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弟弟变了。和以前完全形同两个人。爱情的威力蛮大的。那个纨绔子弟变成一个本分爱家的小男人。
车子停下來。那扇破门也开了。她站到门前。脸憔悴了。不过还是扎着蝴蝶结。手里还端着米盆。大约要到晌午准备给小枫做午饭吧。
婷的出现她也是一惊。眼变亮。嘴角抽动一下“婷婷。怎么会是你”
婷兴奋时就要打人。拳头举起。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