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噶仰天大笑,笑的很是洒脱,笑里似乎还有些如释重负:“哈哈……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
卫宏对赛马噶此时此刻能有现在的平静,甚为欣赏。不过,这也是卫宏到此时都还没杀她的目的。卫宏知道这样一个人,杀与不杀,也就是这场已经打响的战斗再增几分时间而已,若是不杀,这样一个天才能为己所用。无论是对于日后与突厥的战斗,还是此番面对几大联军,都有着莫大的好处:“现在,你觉得你们还有几分胜算?”
对于全局战斗都有着充分预料的赛马噶,又怎会轻易折服“我很佩服你,能看的如此透彻,不过,你心里更清楚大唐面对几路大军,形势并没有那么乐观。”
卫宏嘴角那抹自信一直不曾消失,便在此时,依旧胸有成竹:“在此之前,确实如此,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赛马噶学着唐人的模样,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呡了一口:“你莫以为抓了我,就能让联军罢战?”
卫宏摇了摇头:“不,我会让他们打得更激烈!据探子来报,象雄已经向吐蕃提亲了。我只需要将你嫁给大唐境内任何一人,将消息散播出去,再集结手下吐蕃俘虏和本部兵力攻打象雄。不求必胜,只消战斗打响。吐蕃与象雄便是死敌!”
赛马噶短暂的吃惊后,迅速恢复了静若平湖的态度,只是这一次,脸上的笑容换成了谨慎:“很不错的计划,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
卫宏微笑着走了过来,目光紧锁赛马噶:“你是我的战利品,无权反驳我对你的任何安排!更何况,你与李元景相熟,难道不知世上有种叫做易容的学术?”
卫宏的话如同重击。在赛马噶那始终平静的心中掀起了涟漪,若是别人冒充自己的模样,甚至不用说话,只需默认了与大唐某人的联姻,那么吐蕃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可能有灭之灾,赛马噶越想越心惊,出人意料的是,此刻的赛马噶竟以微笑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先生大才,赛马噶心服口服!”
卫宏轻笑了一声,瞳孔微张:“难道公主在此番交谈中。没有感受到诚意?”
从整体战略意义上来说,便是李元景行事成功,吐蕃也讨不了好,而在此间的战斗中,吐蕃作为联军中稍弱的一盟,必然进退受制,一旦战斗白热化,甚至可能沦为成为第二个吐谷浑,为联军做炮灰。而大唐国力强盛。更有诸多猛将、谋臣云集,若能为盟,必是上上之选,聪慧如赛马噶这般妖孽。如何能不知卫宏拖出全盘计划之心意?表面上看卫宏的计划甚为稳妥,但其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若是李元景腹地亮剑,以利刃伤大唐脏腑,一旦联军杀红了眼。大唐绝讨不了好去。卫宏与赛马噶都明白,吐蕃与大唐的联军,才能真正满足两者间的各怀鬼胎。是以,赛马噶的笑声甚是豪爽:“哈哈……借先生书案一用,赛马噶立即修书吐蕃,不日内将颜如玉送返大唐境内,当然,此事断然不会为外人所知晓。”
而整个战斗的前半截,或许卫宏还蒙在鼓里,但到了这般阶段,卫宏不仅透析其中阴谋,更是抓住扭转态势的枢纽,让天平以不可置疑之势倾向大唐,岂非大才?缓解了岷州战况的同时,更为联军腹地插上了一把足以致命的尖刀,此刻卫宏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便有劳公主了!”
未及磨墨完成,赛马噶便言道:“至于吐蕃撤军一事,还需我与王兄商议,若先生应允,赛马噶当即直接返回吐蕃,与王兄商议此事。便不与修书,亲自前往吐蕃安排颜如玉归来。”
卫宏不假思索的点头应允:“可以!”
赛马噶显然为卫宏出人预料的回答颇感兴趣:“先生就不怕赛马噶回到吐蕃以后临阵倒戈?”
卫宏不可置否的回了一句:“怕!”
赛马噶的目光中重新燃气了自信:“哈哈……那先生何以敢放赛马噶回去?将赛马噶留在手中,实施先生之计划,岂非更为稳妥?”
卫宏岂能不知赛马噶的心思?但已经对全局有着充分了解的卫宏,又怎能轻视这个军事天才?早就对可能衍生的各种问题进行了分析的卫宏,在此刻回答的甚是坚定:“可是你比我更怕!”
卫宏一语中的,倒让赛马噶刚才燃气的自信,谦逊了许多:“这倒有趣,还请先生明示!”
卫宏自信依旧的看着赛马噶:“几路联军对大唐的威胁的确不小,从战略意义上说,大唐需要一个盟友。而吐蕃则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纵观象雄、突厥、还是侥幸夺权成功,新政之初的李元景之流,谁能有大唐之国力?”
赛马噶单手横于胸前,对卫宏深鞠了一躬:“先生之才,冠绝古今。赛马噶此番返朝,定要与王兄引荐先生,永结兄弟之盟。誓不与大唐为敌!”
经过这一番交谈,赛玛噶固然是要放的,但除了赛玛噶之外,所有俘虏的将士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当天晚上和第二天白天,卫宏给赛玛噶留着面子,没怎么有所动作。等第三天一大早,差人把赛玛噶送回吐蕃,卫宏就开始对那些俘虏下手了,而且都是动真格的,没有丝毫含糊。普通的士兵,全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