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张明江暗地里松了口气。心想,这倪二现在就像是小人得势,若是因此飞扬跋扈,横行乡里,还真没人敢治他。现在听他说要和卫宏学,那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为祸人间就行!
张明江连忙行礼道:“倪二爷能有这样的见解,当真令在下钦佩!对了,过几日,在下大女出嫁,还请倪二爷务必来寒舍喝杯喜酒。”
倪二连忙回答道:“那感情好。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拿钱,莫要让卫先生等急了,今日便就此别过。等张大财主的千金出嫁之日,咱们再好好叙叙。”
“恭送倪二爷!”
倪二走了,张明江不断的摇头叹息,甚是羡慕道:“看来,还真有天上掉馅饼这么一说!这小子上辈子怕是积了大德,这辈子被这么大个馅饼给砸中了!哎,我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告别张明江,倪二匆匆来到卫宏的住处,到达大门时,见门外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便学着文人的模样,甚是有礼的作揖问道:“兄弟,我乃城北倪二,应卫先生之邀,前来领银子。不知兄弟可否进去禀报一声?”
站在门口这人,是刘承。打完仗以后,就和周定回了河州收拾行李,今日才刚回到马鬃山。周定进去找卫宏了,而刘承则在外面等候。起初没把倪二放在心上,等听到倪二的名字以后,刘承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你就是倪二?”
见刘承反应这么大,倪二略有吃惊:“怎么,你认识我?”
现在马鬃山最风光的两个,一个是卫宏,一个就是倪二。卫宏率领玉龙卫,以三千之数,顶住回纥突厥六万大军强攻两个半时辰,此等功绩,令人心惊。而倪二,则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此战胜利的关键点。若是当初卫宏看走了眼,没找倪二,而是换了别的什么人,或许这战局就要改写了。此事一方面说明卫宏慧眼识英才,另一方面说明倪二这小子运气太好了,一不留神就被卫宏赏识了。要知道,当初为了学习素描,京城无数的才子佳人,都想拜见卫宏,却都吃了闭门羹。而现如今,倪二不费吹灰之力,不仅得到卫宏的赏识,还白白获得一万两银子的酬金,这种好事,令马鬃山所有人都眼红不已,连李靖和秦叔宝都频频说到此事。
刘承比倪二高出足足大半个头,低着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倪二,拍了拍倪二的肩膀,砸吧嘴道:“我以为我的运气就不错了,结实卫先生,现如今又被选入玉龙卫。可是与你一比,我这点运气根本就不值一提。”
倪二自然知道刘承话里的意思,只是嘿嘿一笑:“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能噎着。可这人一走运,就算在家里,也能被金山给砸中。”
大多数人只知道倪二走了运,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而刘承和周定却知道。毕竟一开始就是刘承和周定去抓的人。刘承叹了口气,感叹道:“当初抓你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家里聚众赌钱,看我们进去了,爬窗户就要跑。你当日若是真跑了,这钱和这名望,就要换成别人了。”
倪二也甚是后怕,那天在家里和几个哥们赌钱,见州兵闯进家里,还以为是抓赌的。便如刘承所说,要是真跑了,这天大的好事也就擦肩而过了。倪二傻笑道:“说实话,那天我输了二两银子,输的我都红了眼。没想到,转眼间就从天上掉下一万两银子,呵呵呵,连我都没想到。”
就在二人对话之时,周定从里面出来了,见到倪二,周定立马就认了出来,笑道:“是你小子啊!卫先生正在里面等你呢,走,跟着一起进去吧!”
在周定的带领下,三人进入卫宏所处的房间。卫宏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脑袋上还包着白布。见三人进了屋,卫宏冲倪二轻声一笑:“听说你这几天,名望在马鬃山可是水涨船高,越发的了得了。”
倪二挠着脑袋,陪笑道:“全托卫先生得福。”
卫宏用精明的目光打量着倪二,久久没有说话。自打一打完仗,卫宏就差人去查过倪二的底细,知道倪二是个地痞流氓之后,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有些侥幸,毕竟若不是地痞流氓的话,就没有那么大的人际关系,无法在短时间内召集到那么多人。可以说,这一仗胜利,倪二帮了不少的忙。但话又说回来,卫宏对地痞流氓的做事风格还是很了解的,如今倪二得了势,万一因此横行乡里,该如何是好?卫宏之所以交朋友很谨慎,就是担心那些不开眼的鼠辈,出去给卫宏丢人抹黑。
在思索片刻之后,卫宏把周大力叫了进来,让周大力将一万两银子备好,却并没有急着给倪二,而是语重心长道:“倪二,按理来说,你这次帮了我的忙,我应该感谢你。但我卫宏做事,向来谨慎,结交的朋友不在多而在精。现如今咱们相识,也算是一段渊源。这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仗着认识我,在外作jiān犯科,欺辱百姓,一旦被我知道,我绝对会对你从重处理!听清楚了吗?”
卫宏的办事风格,不是什么秘密,从此次马鬃山之战就可以看出一二。倪二知道卫宏的性格之后,就马上遣散了他的非法组织,和那些狐朋狗友说拜拜,生怕他们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