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北边的城墙缺少防守,快受不住了!”程处默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卫宏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禀报着战况。
卫宏重新退回安全位置,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北边还有多少人?”
程处默不假思索道:“还有六百重步兵,二百普通的守兵!”
听到这人数,卫宏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城墙上一共有接近五千人,南北两个部分是平均分配,一边两千五。自己这边还剩一千三百来人,加上程处默那边的八百人,总共还剩两千一百人,这才一个半时辰就损失过半。而突厥大军仍旧在源源不断的往城墙上攻,剩下的一个时辰能不能守住已经成了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卫宏言道:“城门是重中之重,那里的兵一个都不能调动!北边攻势猛烈,我这边稍微轻松一些,你从我这边调走四百人吧!一定要给我记住,不惜一切代价苦撑一个时辰,给胡国公的主力军争取时间!”
“是!”程处默领命带着四百人向北边增员而去。
其实南边比北边轻快不了多少,只不过此处有卫宏的不断指挥,应对起来比较得心应手。眼下突然失去四百兵力,一千三百人骤降成八百人,压力瞬间呈现出来。本来还勉强能够支撑得住,现在开始出现节节败退的情势。越是这样,败退的情况就越演越烈。战斗力强悍的重步兵开始被敌军踹倒在地,砍不动盔甲就直接扎眼睛,戳腋窝,总之突厥兵想尽一切办法也能把重步兵给弄死。三千玉龙卫损失过半,卫宏心疼的肝都在颤。
劣势已经十分明显了,就在卫宏绞尽脑汁思想着对策的时候,突然两个突厥兵攻破重围,出现在卫宏面前。两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卫宏的脑袋砍来,瞧着力道,只要砍中卫宏,就没有不死这一说。
正在思考的卫宏被这俩突然冒出来的突厥兵惊的浑身冷汗,连忙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城墙的尽头,城墙高达四丈,一旦摔下去,肯定会被摔成重伤。眼看着突厥的大刀已经袭来,卫宏一咬牙,抬脚踹在其中一名突厥的肚子上,将其踹飞,另一只手则举刀抵挡另一个突厥的进攻。刀与刀的碰撞,迸发出一团火星。卫宏的力气终归不如突厥兵的强大,突厥兵的大刀压着卫宏的刀直奔面门而来,准确无误的砍在卫宏的脑袋上,尽管卫宏已经极力阻挡了,但刀仍旧在卫宏的脑袋上砍出一条将近十公分的豁口,鲜血瞬间迸出。
脑袋被砍破,卫宏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疼痛,趁着突厥兵抽刀的机会,反手挽了个倒滑,横向砍中突厥兵的肋骨,将那突厥兵砍翻在地。而与此同时,被卫宏踹开的突厥兵也袭了过来,看着气势汹汹的突厥兵,卫宏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力敌。趁着突厥兵卯足了力气砍自己的时候,一个转身,紧接着一个飞腿,不仅躲过了这一刀,还踹在那突厥兵的屁股上,将那突厥兵直接踹到城墙之下,摔地身亡。
大难不死的卫宏,坐在墙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卫宏的铠甲上,没有沾染敌人的血,反倒被卫宏自己的血给染红了。刚才那一刀虽然砍在了卫宏的身上,但力道被抵消大半,只是砍破了头皮,没有砍碎脑壳,并不是致命伤。但随着卫宏恢复冷静,伤口的疼痛开始显现出来,不一会儿便疼的卫宏冷汗直流,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两个重甲兵从敌军的纠缠中抽出身来,见卫宏受了伤,便连忙护在卫宏左右,寸步不离。
“卫先生,卫先生!”一直在城门处奋战的尉迟宝林突然跑了过来,肩膀上还驮着秦怀玉。
秦怀玉浑身是血,身上的重盔甲赫然出现几个巨大的豁口,显然是被突厥兵用蛮力砍开的。此时秦怀玉一动不动的趴在尉迟宝林的肩膀上,身上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看样子是受伤不轻。
起初尉迟宝林以为城墙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毕竟卫宏一直呆在那,见秦怀玉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便连忙搀扶着秦怀玉找卫宏,想让卫宏暂时帮着照料一下。结果找到卫宏以后才发现,连卫宏都受了伤,顿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全军都在极力抵抗突厥兵,根本没时间医治伤者,更别提专门抽出人把伤者往后方运送。见尉迟宝林把重伤的秦怀玉给弄来了,卫宏实在没办法,只能指了指身边言道:“把他先放这,你赶紧回去。城门乃马鬃山的重中之重,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
尉迟宝林得令,将秦怀玉轻轻的放在卫宏身边,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了。捂着脑袋的卫宏,看了看身边已经昏死过去的秦怀玉,命重甲军把秦怀玉身上的盔甲扒开,等扒开以后,赫然发现秦怀玉的身上出现三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每一处刀伤都比卫宏的凶险百倍,肉都往外翻着,血咕噜咕噜的往外涌,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秦怀玉必死无疑!
回想起那日玉龙卫凯旋,在城墙之上,秦叔宝当众在一个士兵耳边低语,所说的话肯定是把秦怀玉找来,让秦怀玉加入玉龙卫。由此可见,秦叔宝是想以秦怀玉为跳板,和卫宏发生点关系。既然如此,卫宏万万不能让秦怀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阵亡,否则不说自己会良心受到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