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隋宫行> 00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007(2 / 3)

出耍赖的招式,冲着他顽皮地一笑,道:“我累了,唱不动了。”

他笑笑,居然也没有再要求,只是又问:“你刚才究竟在做什么?是在跳舞么?你的舞也很特别。”

我心想再不回答他不知还要问多少遍,没好气地说:“我是活动活动取暖呢。”

“哦?”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很冷吗?”

我瞅瞅他身上厚实的棉氅,叹口气说:“是啊,天气一下子又冷了,以前的衣裳又拿不出来……听说,北方更冷。”

他似乎很留意我的话,默然片刻,说:“过几日就要去北方了,你心里是不是很担忧?”

我笑笑,“担忧也无用,反正不由我自己决定,且由他去吧。”

他也笑了笑,说:“你好像很能随遇而安。”

我笑而不答,除了随遇而安,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天很晚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朝殿内走去。

在殿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正站在大门边,与看守说着什么。我忽然想起,其实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什么人?看他一身深色布衣,也没有什么饰物,十分寻常,应该不是贵介,然而不是贵介,又怎么会出现在深宫之中?思索一阵,不得答案,也就丢开了。

次日午后,忽然又有人送来大批的衣物和被褥,说是奉晋王之命。

我心里隐约觉得,或许和昨夜遇见的男子有关,若果真如此,他也可能是已投在了隋军麾下,身就高位。然而,这些念头只是疏忽一闪,旋即淡忘了。

距离北上的日子越来越近,丹阳殿在凄惶之外,又多了一片忙乱。其实可收拾的东西并无多少,但诸人都悉心整理,仿佛多留下几件旧物便多了几分与旧时的维系。

我却无意于此,陈珞的病情更让我挂心。她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我和陈琼虽然百般安慰她,她也不愿让我们担心,因而在我们面前总是强颜欢笑,但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对徐德言的思念,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退,反倒与日俱增。

有好几次,我窥见她背着人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深情凝视,我想那必定是她与徐德言之间的信物,但每当有人走近,她都会飞快地收好。

“那是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陈珞犹豫了一会儿,从贴身处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我手里。

那是半片铜镜。镜子背面花藤缠绕,本该是并蒂双莲,而今一分为二,只得一朵孤伶伶绽放。

我知道,那时女子出嫁,无论贵贱,嫁妆之中必有铜镜,意为“心心相印”。这铜镜精致无伦,当是陈珞陪嫁之物。

陈珞说:“当日徐郎离家,早有预料,恐怕不免有变故发生,所以将这镜子一分为二,我们各执一半。他说,如若真有万一,我们从此天各一方,就以这铜镜为信物,只要我们彼此真心不改,哪怕年长月久,我们都已成耋耄老人,也总有重聚的一天。”

我心头一震,终于恍然明白为什么初次听到徐德言的名字,就觉得耳熟无比。

破镜重圆。

那段动人的故事流传千古,原来眼前的陈珞和徐德言就是故事中那一双人儿。

我喜出望外,“你放心,你们一定会团聚的!”

陈珞望定我,很是不解,“你怎么能这样肯定?”

“因为……”我搜肠刮肚地找说辞,“因为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两片铜镜飞过千山万水,终于拼在一起,破镜重圆。那时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见了你这铜镜,想必是正应在你们身上的。”

陈珞不知道是被我临时掰的词儿,还是被我满脸出自真心的喜悦打动,也转忧为喜,眼中焕发出久已未见的神采。

陈琼进来时见陈珞精神熠熠,不觉好奇,问明白了经过,背着她冲我刮了刮脸,笑道:“没想到你还会编这个。”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真的。”她将信将疑地瞅瞅我,见我满脸笃定,居然也相信起来。我心想这也不算骗人,话是现编的,事情可是真的,我的依据可比什么梦牢靠多了。

三月初六,我们启程北上,同行的还有陈叔宝和王公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再加上自陈宫和国库获得珍玩财宝,铺开了一条长龙似的车队,首尾不相望,绵延数百里。

我们被领出丹阳殿,长街上停满了牛车。四周到处都是女子的抽泣声,此一去谁也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更何况,北方风冷霜寒,水土风俗都与南方不同,这一去异乡,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一个女子不顾一切地冲出,沿着长街狂奔,负责看押我们的隋军兵士立刻追了上去,试图将她拖住。那女子几近疯狂地挣扎,整只衣袖都撕裂开来。兵士们没料到她会如此拼命,居然真的让她挣脱了开去。那女子猛向前几步,在一片惊呼声中,撞向墙边的石像,顿时鲜血迸流,倒地不起。

兵士们抬着她经过我们的面前,鲜血从她额头蜿蜒而下,似一幅狰狞的画。那是江修容,印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