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同居生活是甜蜜的,三个人的同居生活是苦逼的。
当王芳哭着打开我的房门时,我对着一地的碎片,彻底暴怒了。
“您能先出去吗?”我压着火,还算客气的对王芳说:“我要对他俩说几句话。”
王芳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没在说什么,哭着到屋外等着去了。
我踢踢地上的碎片,冷声说:“怎么不打了?”
“接着打啊?”他俩都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不说话,我气极反笑:“你俩厉害,真厉害!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肚子里孩儿的爹……我怀着孕,你俩都能不管不顾的打起来?你俩是要闹哪样?今天非要分出个大小王来,是吗?没事儿,我可以看着你俩打!别停下来!打尽兴为止!”
杜健生怕我生气,赶紧解释:“我们没打架,我是跟你哥闹着玩的。”
“闹着玩?”我不屑的哼气:“你是不是想说,你俩没打架,只是拳头跟彼此的身体进行了轮番的触碰?”
杜健生讪笑着没有说话。
我嘲讽道:“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
“大家在一起生活有几天了,所以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哥,你真的已经病的分不清事实和妄想了吗?应该还没有吧!而杜健生,你真的被气的冲动不已不要了吗?应该也不能够吧!”
我坐在已经被刮出棉花的沙发上,喘匀了气,说:“既然你们都如此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有话直说。”
“曹子夜,是我哥哥。”曹子夜听我说完,眼角耷拉下来,乱糟糟的头发显的更加蓬松。我咬咬牙,狠下心说:“他是我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的。他是我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他。”
“杜健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杜健生有些洋洋得意,眉眼飞扬,身上都不断往外散发着蓬勃的朝气。我实在不忍心,但是却不得不说:“就算是我们不结婚,以后各自在组建家庭,我们也还是会有着分不开的纽结。”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没说话。
我无奈了:“所以,在你们互相打斗的时候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感受?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夹在中间实在是很为难,你们懂吗?”
“等我生产完后,”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曹子夜沙哑的嗓子让我心神微动,性感的嗓音,就跟我十二岁那年初见他变声时一样:“你要去哪?能带着我吗?”
曹子夜的狂躁症应该是假的吧?要不是杜健生刚才话语提醒,我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曹子夜够聪明,八成他想用自杀的苦肉计让王芳态度松动。现在又演这出戏,让王芳彻底接受我们的关系。
如果我想的是真的,他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们是亲兄妹啊!在这样不清不楚下去,除了互相拖累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我的态度很坚决:“不能,你们两个,我谁都不带着。我是受够了,而且真的是被咱们三个人的关系折磨透支了。你们每天为难我……哥哥和男人要选择谁?这是选择题吗?你们这完全就是让我慢性自杀!逼着我发疯!”
杜健生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起身再次踢踢地上的碎片:“你们都消停给我呆着,谁也别烦我,谁也别惹我。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走,我让你们俩,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长时间的折磨,让我神经脆弱到不堪重负。过往的一切,无论是苦楚与甜蜜,无论是失败与成功,无论是幸福还是悲伤,统统都变成一种负担。在我每次夜里醒来的时候,这些负担交杂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生生憋在里面。
生不得,死不能。
杜健生说,不要做成一个胆小鬼……恐怕这次,我又要让他失望了。
我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曹子夜和杜健生他们两个坐到地上,我也没再多说,拿着餐桌上还算完好的零食,转身回屋躺着去了。
张婶堵车一直堵到晚上七点,等她回来又要收拾一屋子的烂垃圾……我真是同情她。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将垃圾全部丢出去后,张婶过来敲敲我房门:“贺小姐,你睡了吗?”
“没有,”我从床上坐起来:“张婶,你进来吧!”
张婶端着鸡汤热饭,飘香的味道让我觉得胃里更加发空。张婶笑呵呵的说:“饿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她端来的饭菜,也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慢点吃,厨房还有呢!”张婶说:“健生说你应该是想吃这个了,所以让我做给你……我上楼的时候见到你妈妈,她还在楼下的车里呢!真的就让她天天睡在车里吗?其实,你们母女可以睡一张床的。”
我停顿了一下,又在接着吃饭。
张婶不着痕迹的说:“健生这个孩子是我看大的,他虽然嘴上别扭些,但心肠还是很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