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健生也顾不得身上的秽物,赶紧过来拍我的背:“你怎么喝水都吐啊?”
我真想告诉他,我现在喘气儿都恨不得想吐。但我嘴实在是忙着要吐,没时间回他。
好不容易吐完了,屋子也没法呆了。万般无奈下,我俩只能转战他屋。
杜健生也不等我穿衣服,拿棉被一卷,抱着我就走。我身体没有啥力气,抵抗完全都是无效的。杜健生就这么抱着我从主卧往次卧去,经过房厅的时候,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要是被杜妈妈看到了,我还真是没皮没脸了。
杜健生将我放在次卧的床上,看我吓坏的样子,他哈哈大笑:“又不会有外人看到,你怎么怕成这样?”
“你理解不了,”我连连摆手:“我现在的感觉,应该就像是女生私闯男生宿舍然后被人扒光的心情。”
我俩没再纠结那个问题,又躺到床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张华宇怎么死了?”我盖被盖的严实:“他不是在牢里?”
杜健生嘲讽的说:“在牢里怎么就不会死?”
我想想,问他:“你做的?”
杜健生反诘:“怎么可能?”
他懒洋洋的拉着长音,说道:“张华宇在牢里吞药死的,医检报告说的是自杀。”
“自杀?”我话语间充满了不屑:“我当年真的见识到什么是自杀了……背部被砍了七八刀的人都能说是自杀,张华宇这个吞药,也太小意思了吧?你这是,糊弄我呢么?”
“你知道的会不会有点太多了?”杜健生一撑眉:“糊弄你嘛……张华宇确实不是自杀,但也真的不是我杀的。”
“哦?你不是猜的很准?你猜猜,是谁干的。”
一般两个人吵架过后再和好,亲密度肯定要比以前提升一大块。我俩虽然关系特例,但是情况也很难免俗。畅谈完杜健生童年回忆后,我们又开始品谈当今大事。
杜健生一本正经的揣测着:“我估计的话,应该是紫文干的。”
“苏紫文?”这我倒是没想到:“她不会杀人吧?虽然张华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苏紫文要去杀人……我心里还是很接受不了的。”
杜健生一副我很没见识的样子:“苏紫文能自己跑到牢里去杀张华宇么?”
“她找人做的?”我的眼神更加迷茫:“那她也要找些靠实的人去吧?”
杜健生嘲讽的语气渐浓:“像我们这种人,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呢?只要一个眼神过去,自然会有想要来巴结的人去处理干净……买凶杀人?暗中授意?你把我们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苏紫文应该是看出杜健生的心思,而肯定会有人看出苏紫文的心思……居然一个心思就能害死一个人,我还真是没见识了。
“要我说,这件事儿八成是苏墨臣干的。”杜健生接着说:“苏墨臣那个人,还真是不能小瞧。他曾经跟张华宇在抢城西那片地的时候起过冲突,我帮着他调解过一次。他这次干掉张华宇,一是解恨,二来,算是还给我一个人情。三来,也能趁机认识上苏家。”
我笑道:“有这样的人为你卖命,你岂不是每天都要费尽心力去猜测他是怎么想的?”
杜健生惊讶:“你都说他是为我卖命了,需要每天费尽心力来猜测我想法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我无语。
“苏紫文说张华宇靠着李金星……”我小心的避免提到曹子夜:“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杜健生神色还算正常,继续说:“你忘了李金星是什么局长了?”
我恍然大悟:“他是管地产开发商的,这我还真没想过。在我意识里,李金星完全就是个满身铜臭的挂名亲戚罢了。”
“宋秘书还记得吗?”杜健生问我。
那么让人记忆深刻的见面方式,应该没有人会不记得吧?
见我想起来了,杜健生轻笑着说:“苏墨臣和张华宇为了城西的那块地,打的是不可开交。可是苏墨臣跟张华宇不同,苏墨臣依仗着的官员正巧落马。而李金星正在得势,张华宇自然要强一些。苏墨臣输的惨重,搭上关系来找我帮忙,而我手里恰好又有宋秘书收受开发商贿赂的证据。”
“有很多事儿没法说,像是苏墨臣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他能帮我解决很多正常途径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很想结交苏墨臣,但是当时为了他跟张华宇彻底撕破脸也是不值得的……可苏墨臣既然决定放弃城西的地,只是想缓和关系,那这个顺水人情,我很是乐意做的。”
“又是强拆又是**……”我有些愤恨:“城西那块破地,满哪都是棚户房,地方还偏,有什么好抢的?”
“破地?”杜健生瞪大了眼睛,挤得额头上都有皱纹了:“你知道地铁开通以后,城西的那些地要值多钱吗?棚户区一改建,不只是地产行业,相关的建材、钢铁、机械、化工、陶瓷、纺织、家电都要被拉动起来……而只要城西的地一到手,张华宇接下后,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