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红色,迷幻的红,
我坐在镜子前……
朱砂点唇,红得娇艳……
一方红色的丝绸囍帕缓缓地盖在我戴着凤冠的头上,我底下头,看着手中拿着的红丝绸,金色的珠串在眼前摇晃……
众嬷嬷在我脚下铺下红色的地毯,我豁然起身,红得耀眼的凤裙被风吹起,透头雕花丝绸的喜帕,朦朦胧胧看到曜炎站在花盈宫门外,穿着红色的龙袍,含笑看着我,
走过散花的红地毯,來到曜炎前,曜炎朝我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在阳光下被镀上朦胧的白光,我娇羞地伸出手楼在手上,这一刻他的手心竟然是暖的,
穿着嫁衣,心地却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曜炎拉着我的手,走出花盈宫,在长长的地毯上行走着,红色的喜鞋踩过地毯上娇艳的鲜花……
地毯很长……长得看不到尽头……不远出,搭建上一个红色的舞台,台上的歌姬在哼着柔美的歌曲,歌颂着永恒的爱,
这一刻,我有种错觉,错觉我是要嫁给曜炎了,但是……也许在这条红地毯的终点也许站着的是白面书生,他会穿上红衣,背对着我,待我靠近时,他转过身对着我淡淡地笑,可是……谁都不是,而是委国的六皇子,被盖在红色丝绸喜帕下的我不禁轻笑自己,
我微微杨起额,阳光穿透喜帕,刺痛了我的眼睛,一滴滚烫的泪水在脸颊上缓缓流下,
轻声呼唤,小白啊,若尽头是你……
曜炎轻亲地捏紧我的手,我头微微一侧看着他阳光下金色的笑容,心中悸动着……
“看……”曜炎望向红地毯尽头的远方:“那就是六皇子”
透过喜帕,我看到远方,那边那个穿着白色狩服的男人,
立乌帽下的长发被风吹起,空灵的面孔一半被掩盖在黑发中,站在红色中,竟然把红色贬得那么低俗,这是一个与红色格格不入的人,
在阳光下,我看到他那低垂着有着眼帘的黑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人,最美丽的精灵尝过最美的快乐,忍受过最痛苦的煎熬后舍弃掉一切,來到人间,那是一双什么眼睛,苍穹顶端最无暇的白云落在他眼底,嵌上人世间最墨的黑色,容不下这世界的悲哀,那样的眼神穿透我心中的郁云,在我心地种上美好的种子,生根发芽,长出绿色的叶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心里生出一片花园,
曜炎带着我走到那人身边,把我手送到那人眼前,
那人低下头对着曜炎行了一个礼,起身接过我的手,
我小手在他手心里,感觉着他的温润,
來到马车前,踩着红色的木梯一步一步地蹬上马车,站在最后一个阶梯上,我回头望……曜炎还站在红地毯上望着我,沒有表情的表情,我眼睛一眯,对自己狠心地转过头,走进马车里,
音乐器,整个世界开始沸腾起來,马车在人群中缓缓地行走着……
跟着我上了马车的璐焉,掀开一点车帘,我看到那人骑上白面的马,在我马车前面走了,
“公主……那就是六皇子,”穿着红色衣服的璐焉指着那人的背影对我说,
我眼睛微眯,淡淡地哼一声,
在他的目光之下,我竟然有种容不下自己的感觉,我比不是害怕他,而是我害怕自己不小心,刺破了他眼中的黑色,黑色渲染了他眼底的无暇,
“六皇子是委国天皇与良国歌女生的孩子,虽然在委国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皇位,但是一向平静与世无争的六皇子却深受天皇的喜爱……”
璐焉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地讲着关于六皇子的资料,
我淡笑,她就像是我前世在电视里看多的厉害的秘书,在轿车里滔滔不绝地讲着公司的资料,
马车经过良城,我透过车窗帘看到外面的拥挤的人群,
“不知道……翠管事來了沒,”我喃喃地说,
“公主,是你娘亲吗,”璐焉看着我问,
“嗯,”
“其实……皇上已近把她们都接近宫里了,在你上马车那一刻她们都在看着你,”璐焉说着递给我一些食物说:“饿了吧,折腾了一个早上,”
原來……曜炎已近把她们接进宫了,可惜我沒有去注意啊,笑笑……想想我写给翠管事的回信,在艳花楼好好待着,等我回來当妓,女,呵呵呵
我伸手接过璐焉递來的食物含笑说:“谢谢,”
“哎呀,公主……你客气什么啊,”
我客气什么,对哦,我对璐焉用不着客气的,但是……在那样空灵的眼神下,我竟然产生了一些神往了,神志有些恍惚,不行,我得赶紧找回自己……
“璐焉……还有多久能到委国,”我伸手抓紧红色的嫁衣问道,我得赶快到委国,然后完成任务,然后我会回到翠管事身边的,
“这个……”璐焉皱了皱眉说:“这个要看六皇子了,”
“这个怎么讲,”我迷糊了,曜炎不是说过应该就半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