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来道:“不仅各种恶搞,主角们都不遗余力的自黑。Du00.coM从开始客串男主的分手自黑,到女主以素面朝天女汉子形象出场,一人勇斗二劫匪,再到女主拖鞋的段子……自黑看着容易,实则需要勇气!很多桥段,都很有创意。‘梅远贵带着叶小春策马狂奔桥上’这一段就不错,我我感觉是个小高-潮。该会爆笑的。也有很多让人动容的温情情节。让电影不至于是空泛的为了搞笑,这很好。”
“从专业角度看,这个故事创意来源,采用概念先行的方式创作的,‘分手大师’是一个高度概念化的名字,它的好处是,会利用你的生活经历,认知理念在你的脑海中产生联想,甚至是模糊的框架式电影内容,让你大概能猜测出电影的风格等,造成一种观影前强烈的熟悉感。这种概念先行既是类型化的一部分,也容易导致空洞。但是,做得好就不会,比如韩国的《恋爱操作团》就取得了很好的票房,而《惊天魔盗团》、《盗贼联盟》等无疑都属于这一种,口碑票房都尚可,所以,做好是有前途的。”
“东来,《惊天魔盗团》还没上映。”旁边刘德化提醒道。
“哦,还没上映吗……也快了。我们继续说电影吧。”
李东来拍了拍剧本,翻到他刚才做了记号的一面。
邓超心中一紧,居然有种学期时候老师要考试的紧张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果然。听李东来道:“剧本中有多处讽刺的内容,比如里面成功学等类似行业鼓吹行为,有钱的人夫妻关系——虚伪的老板。与之匹配逢场作戏的老婆,以及人性丑恶面等都有涉及,还是很靠谱的。而主题上,前面提到过有励志及现实主义的元素,落点也比较经得住推敲,可是为什么这些好的想法非但并没有为故事加分,相反却成为让观众不爽。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李东来竖起一根食指,“我归纳了几点。希望对你有帮助。”
“第一,就是文不对题。
因为剧本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主角目的不明确,故事主线不明确。文不对题。分手大师。可除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凭空不见了,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影子。于是电影没了主题……那这还是分手大师吗?是论一个狂躁女汉子对性感大骗子的影响——也许过了。但一个电影最重要的是主题明确,一个好的电影名,是一部商业电影的关键。你要让大家知道你在讲什么,你甚至可以让它成为一个噱头。但是,不能仅止于此,不然。它会成为一把双刃剑:为你吸引来多少观众,就会引来多少骂声。”
“今年有一部美国喜剧电影名字叫《性-爱录像带》。本来是一对夫妻意外上传了性-爱录像到网络上,从此走上漫长的维权删除录像带之旅,是很好的故事。可是片名毁了电影。”
“当然,并不是说这名字不好。”
“主要是情节主线不够清晰,如果最终要表现的是梅远贵和叶小春的爱情,那么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互动太少,配角戏份大多,冲击了主线,导致这条主线成了若隐若现的存在,于是让噱头恶搞充斥了影片,而幽默搞笑一旦失去根基,变会成为空中楼阁,让观众有种莫名其妙的虚无感。这就会让人看完之后不爽。”
“针对这点,可以对比群众基础及口碑较好的《泰囧》来说一说。《泰囧》也是中途各种恶搞,比如电梯事件,偷证件,马杀鸡,泼水节,寺庙追杀,街道追车,激流勇进……但是这有一个故事主线就是——签约!签约!还是签约!而为了让主线更精彩,让这些中间搞笑的桥段自然融入主线,还特意加上了黄脖这条障碍线。于是电影自然流畅,怎么闹,怎么折腾你都不觉得烦。因为这不是为了闹而闹,而是将每次恶搞以‘为率先达到最终签约目的而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难之一’冠名,编剧在每时每刻都在不遗余力地提醒你——签约啊,我要签约啊,我要比那个人先签约啊。”
“可是《分手大师》本应该有一个很好的主线,让叶小春和成功大师分手,但是不让她受伤,这本身里面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戏。可是幽默的情节很多并没有与之挂上紧密联系,虽然说得通,但是电影剧本创作就应该避免随机性,如果是随意性,要你编剧干嘛呢?电影剧本是必然的艺术,是让偶然成为必然的艺术,是创造偶然引发必然的艺术,而绝非堆砌偶然的艺术,那是物理,而电影是化学!”
“电影本身的价值观就是扭曲的,分手大师在泡到别人的女朋友后就玩失踪,这也能叫“大师”?秀太过,若说取景毛里求斯扮演国王还可牵强的归于剧情需要,那站于鸟巢上的航拍便是**裸的自我夸耀,哗众起宠的俗媚毫无一星半点的艺术可言,只有一个没有长大的孩童才会将其作品拍成这种只重“笑”果,不记得失的电影……”
“咳咳……”旁边传来刘德化一阵夸张的干咳声。
李东来醒悟过来,顿时微微尴尬,“对不起,刚才话痨了。有些入戏,超哥你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