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冷森的黑色堡垒外面一圈,是一片矮小的屋子,那些破旧的房子住的是那些奴隶,只有那些拥有特长技艺或者是女性奴隶才会被允许住在堡垒之中服侍盗贼们。而这里住的都是一般的奴隶,他们消瘦、面无喜色、也无悲意,他们习惯了这样日复一日的劳作。没有任何感情是他们活下去的基本条件。
萨琳娜是住在这片奴隶七区的住民,她因为从小营养不良的关系,就算到了十七岁,胸部也完全没有任何发育加上丑陋的长相,被当作了男孩子放在了奴隶区居住。每天进行着的是那些粗活,即便如此,她也是坚强地活下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会因为自己处境感觉到悲伤,因为从有意识的那一瞬间开始,自己周围的大多数的人就和自己一样,每天需要干着繁忙和沉重的劳务活来换取一两片用来维持生命的面包。萨琳娜认为,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那些整天站着插腰对自己吆喝的人生来就是比高贵一等的,而自己就是需要抛弃除了劳动和服从以外的事情,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中午领过一块面包后,奴隶们是可以在自家中休息一个小时的时间。
萨琳娜在回到家之前就已经将面包吃干净了。她一路上走得很快,比那些室友们更快回到了屋子里。她迅速关上了门,屋子里满是发霉的味道,尽管是在这种寒冷的地方,因为常年无法洗澡的奴隶们身上还是会有难以让常人忍受的味道,但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萨琳娜刚刚转过身,就匆匆跑到自己的被单下,拿出一把小刀,然后又匆匆出了门。她看见了北边的树林烧起了大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烧熟的尸体可以进行摄取蛋白质,这种事情萨琳娜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朋友们,最多在自己进食满足之后,将多余的那些带回去而已。
奴隶们在中午的这一个小时里和晚上结束工作之后拥有相对的自由,在这些房屋的最外层,还有一层城墙,靠着这些天天食不饱腹的奴隶是无法突破的。一旦发现在工作时间里,记录名单里的人没有出现,将被除名,以后再看见的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天生奴性的奴隶们,已经没有逃跑的勇气了。
奴隶们唯一的乐趣,便是在荒野上、在树林中、在海边,与那些犬类们互相争夺食物。
萨琳娜的腿力很够,没过多少时间已经可以看见那片成为灰烬的树林了。在奴隶区到树林路上,都是各种乱石挡着挡路,这些石头几乎每一块都会比人高上好几倍。忽然赛琳娜被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从一个大石块后面忽然冒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迅速将萨琳娜的关节反扣在背后,然后压在地上。赤发的女人拔出剑指在萨琳娜的脖子上,并轻声威吓到,“如果你敢发出声音你就死定了。”
萨琳娜猜测这两个人并不是盗贼,从气质和行为上就可以判断得到,并且如果是盗贼们对自己有恶意的话,人头早就已经落地了,不可能还让自己在这里喘气。
索雷川开口说话了,“你知不知道能够隐蔽从这里逃出去的道路?”
这番话却引得萨琳娜也觉得好笑,如果知道那种事情的话,这里的奴隶们可能早就没有了吧,但她只是摇摇头,不将心里的语言表露出来是作为奴隶能够存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你们是?”不知道为什么,萨琳娜忽然鼓起了勇气问出这么一句话。
索雷川手上的动作放松了很多,艾西莉亚也将剑收了起来。一开始听到脚步声而做起的警戒是为了防止被路过的盗贼发现,现在也已经看清了这个破烂衣衫的丑女孩,是一个奴隶,对他们不会产生任何威胁,除非她大喊大叫,而现在从她镇静的表情来看,那样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索雷川和艾西莉亚都没有回答她的提问,看了看艾西莉亚,“看来只有从正面突破过去了。”
“你们是想要从这里逃跑的人吗?”萨琳娜的话语中显得有些兴奋,“带我一起走吧!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她看见了艾西莉亚的气宇轩昂,和索雷川手中那把明显不像是普通物品的剑。
萨琳娜并不是放弃生存渴求的人,她将自己这种欲望压缩到最小,仅仅是因为周围的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人愿意反抗的地方,萨琳娜并不敢将自己这种与众不同想法说出来,一旦被别人告密,自己的前路就只有死亡。
她这才知道,之前那些看见许多骚乱的盗贼,正在像只组织着警戒线。奴隶区盗贼们的数量,似乎是平时的一倍还多。
“我会为你们带路的!或许不能完全躲避掉盗贼,但是一定可以让你们少绕路的,我知道那里的城墙守卫比较薄弱。”萨琳娜的声音非常亢奋,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胆敢抵抗盗贼团的人类出现,终于不用再忍气吞声着看着那些没有生存欲望的“伙伴们”了。
萨琳娜想走出这里,去外面寻找不一样的天空。听过一些有年纪的人说过,在南方的天空是碧蓝的,没有满是阴霾的灰色,而是一片澄澈得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蓝色。因为生来卑贱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