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多久,又被朝庭派遣到疫区救症,一去便是六年,她在家里受尽二娘她们的欺压,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
只要想着远方的父亲总有一天会回来,她就可以什么都无所谓。父亲俨然成了她心里最大的支撑与期盼,可是,父亲离开了,她所有的支撑与期盼,瞬间被瓦解得什么支撑的力量都没有了。石素卿从来没有感觉可怜,因为她从来不去想。这一次,她感觉到了无助与凄凉,第一次感觉到孤独与可怜……
夜已入更,秋宁怀里紧紧揣着一个包裹,一路跌跌撞撞趣赶到了楚府。因为太慌张又加上喘气,秋宁说话难免有些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楚家听出个大概,得知石父已过世,楚家二夫人将大小姐送押到大牢。
楚一鸣一想着石素卿如此娇弱纤瘦的女孩子,关在大牢这种苦寒的地方一夜,心里泛起阵阵怜悯,连夜直奔县衙大牢内,因已经四更天,私下贿赂牢监头儿才得以进去探望。
牢中的石素卿紧缩在墙角一处,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楚一鸣唤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恍若她已经与世隔绝。
楚一鸣内心深深在触动,他不敢相信如此前天还灵动灵现的石素卿,此刻竟似抽掉灵魂的躯壳,安静地呆在那里。
姜玉梅与李福在此同时,踩着枯草捂着鼻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只因昨天都将这个贱胚子的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老爷亲笔所谱的医书,秋宁那丫头也不知所踪。
面对楚一鸣的到来,姜玉梅根本不去置理,冲着牢房内的石素卿,威严道:“石素卿,我再问你一遍,老爷那本医书你到底放在了哪里?如果你现在说出来,我尚且可以在刘县令大人替你求情,或许保你少受些刑。”
石素卿望向自己脚步的头,微微一偏,根本不想去理会她。
楚一鸣早在来的路上,大约听到石家发生此事的原由,凑近姜玉梅一步,质问道:“石夫人,是你把石素卿关了这里的?”
姜玉梅扭头,带着深意地笑,道:“未来姑爷,你这就错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外面人都在说石家大小姐丧心疾狂,轼父谋我石家家业么?她是县太爷押到大牢里的。未来姑爷,你真是好运气,没有跟这种人狠毒的人成了亲啊,现在退亲还是来得及的。”
楚一鸣一听,便来气了,不客气道:“谎谬!石素卿为石老爷的病情不辞辛苦上山采药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这种话换是外人,可能会这样想,可是她是姓石,你们跟她是一家人,怎么也会这么想?竟然还让人把她关在这里?”
姜玉梅一见楚一鸣愤怒之态,不禁也怒上心头,道:“我是想着你跟这个贱胚子有亲事,本来只是好心劝人退亲的!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也懒得做这个好人!李福,我们走!”
姜玉梅这可谓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了,本来想问出石素卿将医书藏在了哪里,偏偏这个贱胚子装死人,还被楚一鸣反训一顿,姜玉梅想想就觉得可气,走出牢房的脚步都不禁加快。
楚一鸣抓着大牢的木柱,温和地冲石素卿道:“石素卿?石素卿?她走了……”
“……”石素卿亦没有回话,只是眨了眨眼,此时的她真的不想说话。
“石素卿,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
如此肯定的话,让石素卿不仍心中一暖,其实在刚刚楚一鸣出言责备二娘之一时,她已经感觉到被在意的温暖了,只是对她说出这种的话,暖意更强烈了些。她,还是有人在乎的。
念及夜已深,此案明晨作审。
可只是短短一夜,街头街尾的人便不知谁散播的消息,就已经在对石家大小姐入狱的消息议论纷纷,云亦亦云,传言,石家大小姐为谋父亲家产,丧心疾狂杀害石父。传言,石家大小姐善用药,毒害石父,被关押大牢。
静溪县可谓甚少有发生命案开堂作审,一早衙门外来了不少围观的街里邻居,众人窃窃私语,对些事各有揣测。
挺着鼓肚,一脸肥油的刘县令大人走上公堂,整理了一下官帽。一旁师爷高喝:“升堂!带犯人素石卿!”
两位官兵将虚弱不堪的石素卿带至公堂,此时的石素卿双眼散涣,就像一个任何摆弄的布偶。
秋宁站在楚一鸣身旁,一见小姐如此落魄的模样,心中泛痛,哭喊道:“小姐!小姐……”
楚一鸣紧皱着眉,拉了拉欲上前的秋宁,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早就请了最好的状师。”
说着,望向另一旁的状师,状师会意,微微一笑,手执拆扇地朝公堂走去。
“叩见大人,在下是为石家小姐石素卿审辩的状师……”
那状师还未报上名上,刘县令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击一声,皱眉喝道:“状师没有传告,不得多言,退下!”
状师微微一惊有些诧异,可是刘县令大人已经明言,他自不好不听从,弯身作了作辑退了下去。公堂偏处着器张肆笑的姜玉梅。
刘县令又是一击惊堂木,懒洋洋地问道:“堂下犯人石素卿,你可知罪?”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