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黑暗突然降临,有人错愕的同旁人询问。
“是日食吗?没有相关的预告啊。”回答的人也没有有用的答案。
然而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又亮了起来,但却并不亮的那么彻底,昏沉沉的,像是黎明之前的懵懂。身临其境的人没有为这些而考虑,他们来不及思考,只是感到一阵伴随着心慌的眩晕,然后被铺天的大浪淹没,连溺水的窒息都还来不及体会,就在休克中直达永夜。
“末日降临了?”远处的人们绝望的喃喃,呆呆的看着大水向他们扑去,在大自然的咆哮中选择接受命运的裁罚,仅管他们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山崩地裂大浪滔天,末日的景象是如此的壮观,只有一个人选择了欣赏,而其他的人要么绝望的诅咒着死神,平凡并不是罪,但也得不到祝福,而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平凡是要遭受诅咒的;要么都忙碌着,他们还可以苟延残喘,精英们作为族群的种子拥有登上方舟的权利,然而坐在舒适的舱室里并不能使他们安静下来,没有人能在天道的暴虐中平心静气,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像是要长出翅膀飞向天际。
“谢天谢地,我活下来了。”所有在方舟上的人都这样感恩的对自己或者旁边的人说着,声音显得激烈而颤抖,分贝却压的很小,似乎怕太大声会让死神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二十艘宽约五百米,长约两公里,高约五十米的方舟挺立在世界各个国家隐秘的峡谷中,慢慢的远离陆地驶向了肆虐着的大海。四十亿人只有四亿能活下来,由于预见灾难时就已经没有富裕的世间,这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有人欣赏,所以有人绝望。她哭泣着、乞求着、咆哮着,她预感到这不是极限,因为她看见丈夫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感到末日似乎真的要来了:“这个世上为什么一定要有救世主!堕落终于得到应有的裁决,懒惰也迎来了它应有的恶果,愚蠢将不再萦绕在罪恶的黑暗中与卑鄙为伍对一切的善举唾弃,为了这些坏东西对抗天道,这值得吗?”
“我不知道,但这不公平。平凡或许是罪恶的,愚蠢也许是致命的,懒惰当然是可耻的。惩罚分很多种,但绝不包括死亡,尤其是对三十六亿人民、万万亿生灵的审判。”男人开始平静下来,是否绝择总是因疑问而产生,提问的人好像为回答的人规划好了固有的答案;叛逆总是被斥责疏离,越是痛苦的选择就越是让人忍住不放弃。
“老天这是在帮你实现自己的理想,让聪明善良勤劳的人活下来,让文明远离罪恶与懦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她注意到丈夫的眉头舒展了下来,哭的更凶了,微凸的腹部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你好像是在挖坑等我往里面跳,我知道你不能认同,但你一定懂得。”男人笑了起来,调侃自己心爱的妻子。
“我不懂,不懂,不懂。他们公平了,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你呢?你会死的!”妻子咆哮起来,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似得。
“对不起,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很不幸的是,我偏偏就具备了钻牛角尖的能力。就让我逆天一回吧。”男人疼惜的揉了揉妻子如瀑的金发,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瞬移。
女人昏倒了,但并没有跌倒,忠实的下属扶住了她。泪水顺着鬼山的双颊像奔流一样涌动,一道温和而醇厚的元力度入,使她的眉毛颤了一颤,“大嫂不要担忧,大哥会平安回来的。”
方舟外是怒浪滔天,海水黑沉沉的,浑浊不堪,像是幽冥的黄泉,正要收割陆地上那些罪恶的魂魄。它叫嚣着,几千年也不能有一次这样恣意的肆虐,然而冷笑戛然而止,因为一个渺小的人类突然闪现在咆哮着的恶水上空。他悬浮着,渺小的人不渺小,他有着如岳的威势,前一秒还温情款款,后一秒就泰然若峰。他的周围开始燃烧起来,幽蓝的火焰跳耀着,在原本蓝色的海水上空表现的比海水更纯蓝。他的身体似乎也要燃烧起来,手中的印法飞快的变换着,每一个手印的结成都引发空间的动荡,像是要打断它的成形,然而却沉稳的持续着,一个昂长的术法似乎就要穿空而出涤荡一切不甘的叫嚣。最后是一个行字印,拇指与拇指相触、食指与食指相接,十指分开微微向外平推。他终于停了下来并且发出一声如渊的呼喝:“海阔天空!”
一股巍峨的意志包围了地球,确切点说是包围了地球上的水,并缓缓的占据了主导。开始有禁锢的尝试,海浪缓缓的降了下来,被一股对它来说孱弱但却坚定的力量束缚着,往内心里拉扯,疏导着它暴虐的冲动,同时消磨着它最本源的力量。它有些不屑,但却渐渐的发现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消逝,渐渐的与那孱弱的力量靠拢,然后慢慢快要安静下来,不甘但却无奈。它苦涩的看着持续崩裂喷发的大地,当观众的滋味并不好受。海面缓和了下来,但陆地依然呼号着。
“人力有时尽。”男人叹息,他只得到了水道之源的力量,想要控制大地还力有不及,并不能遏制地壳运动所带来的灾厄。尽管这已经近乎神迹了。
各个方舟控制室的人错愕的看着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