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玉兔东升,满满清辉洒落在大江之上。独孤凤轻轻的踏进船舱之中,借着透过舷窗洒入屋内的月光,可以看到帷帐之中若隐若现的美丽倩影。
其实在傍晚时分,婠婠就已经醒来,不过她一醒来,就躲在纱帐青惟里头,一直沉默着,一副不想看到独孤凤的样子。
独孤凤走到床前,看着整抱着锦被,无力的背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的婠婠。不禁微微有几分郁闷,她幻想中的调教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呢,怎么婠婠就一副被玩的坏掉了的模样,这也太不科学了。
婠婠木然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眸子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原本仿佛蕴含着千万种言语的目光此时只剩下了绝望和迷茫,那清丽无双的俏脸之上再也没有了往日勾魂夺魄的妩媚,只剩下让人怜惜的凄然绝望。
她看着独孤凤,缓缓的闭上眼睛,平淡的道:“你想要婠婠吗?婠婠现在是你的了。”
婠婠此时就像是认命了一般,闭上眼睛,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样子,让独孤凤感到十分的古怪。婠婠这副样子,倒显得她是要强暴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当然,若是在别的时候,独孤凤不介意真的做一回恶霸,好好欺负欺负这个惯会耍花样的小魔女。不过这会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婠婠的走后入魔虽然被她花费大力气强行镇压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根治,婠婠此时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要是再调教她的话,只怕一个不好,婠婠就要真的一命呜呼了。因此在召回两小强治疗好婠婠之前,不但不能继续调教婠婠,还要想办法激起她奋发向上的念头才行。
因此独孤凤微微一笑,也不碰婠婠,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下。
婠婠闭目良久,却出奇的听不到任何动静,更不见独孤凤像往常一样来调戏自己。又过了一会,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婠婠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室内映入眼帘,失去了功力之后,婠婠也失去了视暗黑如白昼的能力,昏暗的船舱在她的眼中也变得朦胧起来,不过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她还是能够看到独孤凤的身影。
独孤凤一袭白衣,在昏暗的室内十分的显眼,她此时正静静的坐在窗台前,以手托腮,出身的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之感,此时的独孤凤,消去了白日里的锋芒,露出难得的温柔气息来。
突然,独孤凤像是觉察到什么似得,蓦然回首,婠婠连忙闭上眼睛。不过那长长的睫毛却忍不住轻轻的颤动,将她的真实心情出卖。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以她的修为灵觉,就算是不用眼睛看,整个船舱内的情景都是了如指掌,婠婠的动作虽然轻柔,哪里又瞒得过独孤凤。
不过她也不将这一切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婠婠紧紧的闭着眼睛,对独孤凤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半点反应。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绾绾的反应不以为意。
“好消息是祝宗主取消了阴癸派和慈航静斋三十年一次的约战,你自由了,不用再背负着某种责任了。”
婠婠的娇躯不禁微微一颤,握着被角的手不由的握紧了起来。
“坏消息是,祝宗主正式传授你师妹白清儿天魔功,你不再是天魔功唯一的传人了。”
婠婠紧闭的眼眸中轻轻的流下了一滴清泪……
独孤凤轻轻的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突然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将婠婠欺负的太狠了些,据独孤凤所知,婠婠这小魔女在原著中可是会只流过一次泪,那还是在得知了祝玉妍的死讯之后,而现在,算上初夜那次,小魔女已经是第二趟被她欺负哭了。能够将这个心志坚毅的魔门杰出传人气哭两次,该说她手段高超,还是铁石心肠呢?
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的可怜模样,独孤凤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
独孤凤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婠婠的肩膀,婠婠却突然爆发了起来,她一头撞到独孤凤怀里,双手使劲的捶着独孤凤,一边哭泣一边道:“独孤凤,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独孤凤倒没想到婠婠的爆发会这么激烈,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轻轻的抱着婠婠,任她捶着自己发泄。
过了许久,婠婠终于发泄够了,软软的倒在独孤凤怀里,轻轻的抽泣。
看着婠婠梨花带雨的模样,独孤凤安慰道:“其实你的武功未必没有回复的希望。”
婠婠的抽泣声微微小了一些。
独孤凤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将你送回阴癸派那是不可能的。”
婠婠的抽泣声顿时又大了起来。
独孤凤对婠婠的抽泣不予理会,继续道:“我有一种方法,不但可以治疗好你的伤势,甚至有可能使你的天魔功更进一步,你想不想试试。”
婠婠的抽泣声缓和了下来,时断时续的,好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