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淡淡的道:“正如独孤兄书中所说,天庭失德,人道大兴,故有人皇伐天,人在天上,为三皇之首。我不知李豪、李元、李圣三人谁人能够成为人皇。但我知人皇必为万民敬仰,非圣德仁爱之人不可担当。”
独孤凤听的微笑不语,而房玄龄却笑道:“秦兄此言,不过老生常谈。若依秦兄所说,又有何人能称得上圣德仁爱呢?圣德之君又该如何施政呢!”
独孤凤听的心中暗赞,房玄龄果然不愧是一代名臣,这话问的十分巧妙。师妃暄的话固然老成长谈,不够实诚。但是独孤凤却不好继续追问,那样也太显的咄咄逼人了。这个时候自然需要小弟出马了,房玄龄此时出言,亦含有向她输诚,愿为臣属之意。
师妃暄道:“为君有五道,志谋术决学,缺一不可。其中,谋术决学是为君之用。志乃为君之本,立道直基,儒家有治国平天下之言,便是为志。天子代天而御万民,一举一动,莫不关系天下万民福祉。故而人主之选,必要心怀持正,关爱万民,无所偏私。”说的这里,师妃暄点到即止,并不往下细说。
房玄龄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笑道:“秦兄说的很有道理,可否继续说下去。”
师妃暄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淡淡的道:“此处人多口杂,房兄还想听下去嘛?”
房玄龄不禁哑然失笑,道:“秦兄不要见怪,是房某唐突了。”
师妃暄道:“房兄客气了。”顿了顿,又向独孤凤道:“独孤兄问了我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独孤凤面带微笑,心中却暗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因笑道:“秦兄请问吧!”
师妃暄沉声道:“我这个问题也是方材房兄问我的问题。那就是何为为君之道?”
听到师妃暄这个问题,独孤凤面色不变,尚秀芳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凤的脸蛋看,似乎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而房玄龄虽然面上不变,心中也暗暗露出关注的神色,不管如何,他既然被独孤凤花费了很大功夫请来,肯定不会被白白放走,如此看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主公就是这位独孤云,等够在此机会摸清主公的政治意图,也是十分很重要的。
独孤凤的目光透过竹篱,看着师妃暄那优美的背影,想起原著中李世民的回答,不禁微微一笑道:“秦兄若能告诉我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独孤云奉上答案又何妨。”
师妃暄平静地道:“因为独孤兄比我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房玄龄虽然不知道师妃暄的背景,但也为师妃暄这句话暗暗吸了口气,这句话十分的平淡,却意味深长,在他看来,这个秦川此言分明是认为独孤家很有可能造反,而未来的皇帝人选很可能是此人,这种话,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有点敏感。因此深深的望了只有一篱之隔的邻座,暗道这人真是大胆,若是换个心胸狭窄的人听到这句话,只怕要立刻动了杀机。
独孤凤自然明白师妃暄的意思,不过她却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洒然一笑道:“为君之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说制度,本朝虽然说不上尽善尽美,但也已经颇为完备,与民力产力十分的适合,为君者不需要多做改动,只要萧规曹随,保证这套制度能完全的贯彻下去,自然人民安居,太平盛世唾手可得。百姓所求不多,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百姓就已经很满足了。事实上百姓天然懂得如何养活自己,所思所求,都只不过是上位者瞎不折腾而已。”
师妃暄听得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道:“房兄以为独孤兄之论如何?”
房玄龄想不到秦川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不禁哑然失笑道:“东汉初期,民风凋敝,文景推行黄老之道,施行无为之治,方有‘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不可食’之盛况,由此可见,黄老之道,乃是老成谋国之道。”
师妃暄仍是背对着众人,默然片刻,沉声道:“独孤兄的意思在下已经了解。”顿了顿,又笑道:“尝闻独孤兄文采风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区区一向独来独往,最喜清静自在。若是独孤兄有暇,可否与在下另行一会,到时再把臂畅言呢?”
对于师妃暄的邀请,独孤凤自然欣然接受,笑道:“长安八景,各有锦绣,尤以骊山夕照最为有名。秦兄何时有暇,你我可共游骊山!”
师妃暄得了独孤凤的回答,站起身,仍然背对的众人,笑道:“既然如此,三日后,我就在骊山等候独孤兄。”说完就这么背对着众人飘然而去,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看到她的正面,神秘意味十足。
独孤凤颇为玩味的看着师妃暄离去时的背影,正在想着下次见到师妃暄时该怎么对付她,突然感到腰间一痛,转过头一看,却见尚秀芳正笑意盈盈,眉目微嗔的盯着她看,显然是已经看穿了师妃暄女扮男装的事实,对于独孤凤邀请她见面的事情,大为的吃味。
房玄龄对独孤凤和尚秀芳之间的小儿女之态,视若不见,自然决定奉独孤云为主,他就很快摆正心态,对于上司的私密就当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