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先向尤楚红介绍孙思邈道:“奶奶,这位就是我请来的神医孙思邈先生。孙先生是南方有名的神医,只是十几年来一直在巴蜀江南一代隐居,在北方名声不显。若是论医术,孙先生只怕是能称得上是当世第一人呢。”
尤楚红见孙思邈年过七十,仍然肌肤莹润,宛如少年,不禁大吃一惊,她见过的道家高人也不在少数,精通养生之道的更有不少,就算是驻颜有术,也不过是鹤发童颜,像孙思邈这样看起来仿佛是真的少年人一般年轻的,却从未见过。又感受到他气机渊深若海,面对他就像是面对最深沉的夜空一般,神秘而幽深。这样的修为,分明是到了道家炼神反虚的极高境界,比之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也不遑多让。不禁暗暗吃惊,不知道独孤凤是从哪找出来的这么一位隐士高人,不敢怠慢,上前客客气气的道:“孙先生千里迢迢前来,舟车劳顿,辛苦了。老身尤楚红有礼了。”
孙思邈亦拱手回了一礼道:“老夫人客气了。在下孙思邈,少年时曾得老独孤先生的指点,受益匪浅。与令府也颇有缘分。”
尤楚红笑道:“孙先生当年‘神童’之名,天下皆知,老身也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六十年过去了。老身已经是垂垂老朽,孙先生却仍是风采依旧呀!世事如此,让人感叹。”
独孤凤听得尤楚红的语气之中有着几分萧索之意,知道她被孙思邈勾起了失意之事,连忙道:“奶奶何必感叹,孙老师乃是当今天下杏林第一国手。由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定然能让您医到病除。只要您的病好了,恢复青春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孙思邈听到独孤凤称他为杏林天下第一国手,不禁笑道:“凤儿莫要给我带高帽子,我虽然医术还算不错,但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是万万担当不起。”
独孤凤抱着尤楚红的胳膊,巧笑道:“怎么当不得?只要孙老师您治好了我奶奶这无数杏林国手都无可奈何的哮喘病,那天下第一医师的名头自然非您莫属。”
孙思邈不禁莞尔,笑道:“你这个凤丫头,倒是学起了诸葛孔明起来。”
尤楚红见独孤凤和孙思邈说笑无稽,十分亲近的样子,心头不禁一松,对于治好自己的并升起几分信心来。不过对独孤凤所说的治好自己的病后就能恢复青春,显然不相信。大凡上乘武学,都具有驻颜的功效,尤其是先天高手,常常年近百岁,也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岁的摸样,不过若是一旦身受重伤,伤及根基,就很可能迅速衰老,这种衰老的外表几乎是不可逆转的,就算以后伤势恢复,外貌也几乎不可能恢复如初。比如百年前的道门第一高手铁拐仙李玄阳,就是在修道之时遭遇焚经之祸,由一个俊逸潇洒、恍如散仙的摸样,变得形容枯槁,有若乞丐。
独孤凤又向自己的三个徒弟一招手道:“小仲,小陵,玉成,还不过来拜见我奶奶。”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早在独孤凤来之前就得到晴雪的提醒,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气派十足的老婆婆就是独孤凤的奶奶。寇仲最是滑溜,当先上前拜道:“祖奶奶您好!徒子徒孙跟您老人家磕头了。”
寇仲搞怪十足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连一样严肃的尤楚红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寇仲一番,越看越是满意,深陷的眼窝之中满是笑意:“好、好,你这孩儿非常好。天资好,又懂礼貌。真难为凤儿,竟然能找到你这样的好徒弟。”又一转头向独孤凤道:“凤儿呀,你这丫头真不晓事。竟然都不提前告诉我,是不是想看奶奶出丑。”
独孤凤小心的搀扶着尤楚红,一边笑答道:“哪能纳奶奶,我不是都写信告诉你了吗?”
尤楚红笑道:“你这鬼丫头,我还不了解你的那些鬼心思。不就是想看奶奶出丑?”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来,递给寇仲道:“来,孩子,这是祖奶奶给你的见面礼。”
寇仲笑嘻嘻的结果玉佩,高声道:“谢祖奶奶。”
徐子陵和段玉成也上前行礼,这两人没寇仲那么多花俏,中规中矩的向尤楚红行礼问好。尤楚红看到两人,原本浑浊的眼珠突然精芒一闪,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人一遍,面带惊讶的道:“我老婆子莫非眼花了,刚刚看到一个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现在又见到了两个。这怎么可能!”
独孤凤面有得色的道:“那是当然,也看看师傅是谁?我挑选的徒弟,能不差吗?”
尤楚红不禁失笑,想起自己的这个小孙女人虽然古灵精怪了点,但是眼光却是不差的,自小就料事如神,看人神准,挑选出两三个绝世武学天才也不算太奇怪。向徐子陵和段玉成道:“你们两个孩子也很好,和刚刚那个小仲一样好。”又从身上摸出两块玉佩送给徐子陵和段玉成。
待寇仲三人拜见完毕后。独孤凤扶着尤楚红坐下,孙思邈伸出手,搭在尤楚红那瘦骨外露的腕脉上,在独孤凤等人的注视下,把目光注视在尤楚红的脸上。尤楚红的两眼深陷,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是给哮喘病折磨得许久的样子。
尤楚红的并显然和一般的哮喘病不同。孙思邈一边诊脉一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