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凤云开对严书阳和张卓洪是有所犹豫的,因为她与他们并无深交,不知是否能信任他们。
但,七公子的一番‘先下手为强’,除去她所有顾虑。
在凤云开最后确定严书阳和张卓洪两人为凌园管事后,七公子便给了两人一人一张卖身契,让两人签下。
张卓洪憨笑着签下,一丝犹豫也不曾有,而严书阳,则是犹豫了很久,直到七公子开口请他走人时,他才在卖身契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卖身契的内容是什么,凤云开并不知道,也没有去问七公子和严书阳等人。
只是七公子告诉她,在大安王朝,签下这种卖身契的人若背叛东家,得到的将是十分严厉的处罚。
所以,她对严书阳和张卓洪,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手把手教两人如何种植水稻。
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这两人,成了在大安王朝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但这两人,也给她带来无穷的麻烦,让她陷于大安王朝的明争暗斗中,不可自拔。
这一日,日头有些大,正午的阳光晒在人脸上,有些灼热的感觉。
正值初夏,而严书阳和张卓洪已经接受了凤云开的大部分理论知识,开始下地实践。
一切,都按凤云开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张卓洪此刻,正赶着一头套着犁具的水牛,在田里翻地。
而他一边忙碌,还没忘了与坐在田边的凤云开,说两句玩笑话。
“以后小姐就是卓洪的主子,卓洪有事,小姐可不能不管。”话有某种深意,但又让人听不真切。
凤云开以为他说的是水稻种植成功后,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事,于是她一笑:“七公子既然作出保证,便不会食言的。”
无形之中,她对洛凌七也有了某种程度的信任,似乎不再是签了协议的原因。
张卓洪看了她一眼,继续憨憨地笑了。
这凌园的土质,早已被凤云开改良过了,如今张卓洪做的,是种植水稻之前的整地步骤:粗耕、细耕、盖平。
眼下,已经到了‘盖平’阶段,很快就能开始育苗了。
虽说每日都很累,可严书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累的不是他而是别人,至于张卓洪,则一直对此事兴致勃勃,更是丝毫不觉得苦累。
这两人的表现,让徐东日和沫然有些暗自羞愧。
虽说徐东日和沫然如今也不闲,忙上忙下的负责做饭、端茶递水等工作,但张卓洪还是不时取笑二人,说二人就适合这清闲工作。
二人虽羞恼在心,可也没法反驳,只好偷偷在心里祈祷,让凤云开派更多的活儿给张卓洪干。
“七公子!”沫然眼尖的发现七公子身影,忙叫了一声,小步跑了过去,欠了身后转身跟在七公子后头,徐东日也跟了过去。
凤云开只侧头看了看,微微一笑后等着七公子走过来。
以前她也迎他,只是他皱了皱眉后说,她不是下人,不必特地去迎。
于是,她就再也没像沫然他们那般迎过他。
也许,内心深处,是欢喜他不将她当下人看待的,因为她也实在不习惯,将自己当成一个卑微的下人呵。
特别,是在他面前。
“忙的如何?”七公子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望向田里劳作的两名管事。
看似问的是她,实则问的是他看着的两人。
凤云开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严管事和张管事很勤劳,东日和沫然都羞愧不已呢。”
熟了就是有这点好处,她可以开开徐东日和沫然的玩笑了,换做以前,她还是对两人有些戒心的。
七公子明白她话中之意,她是在告诉他,严书阳和张卓洪都很听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了这话,他心里踏实不少。
他派出不少手下,查严书阳和张卓洪这两人的身世,却不知为何一无所获,这两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除了能够知道两人来凌园前,混迹在一堆闹事的老百姓中之外,就什么也查不出了。
七公子心里琢磨着,等到了一定的时机,便将两人撤换掉。
测不出深浅的人,放在身边总是不放心的。
“最近东宫那边,频繁动作,盯凌园盯得紧。”七公子淡淡地说了句,让凤云开心里一紧。
还是扯上朝廷了么?
“我这小小的凌园,难得东宫如此看重。”凤云开只好自嘲,说完却脸颊一烫——这凌园,可不是她凤云开的。
她连忙转过头去,却还是感觉到七公子那灼热的视线,紧紧跟着她。
好在七公子很快转移了话题:“太子似乎认识你,你何时与太子见过面?”
凤云开讶然:“我怎么可能认识太子?”
来到这大安王朝,她只在外面待了不到半月时间,便入了洛记药铺,此后又入了凌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