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条恶犬关在一个笼子里,肯定会狗咬狗……(《大虾语录》俗语)。
李荣灿这一方使团之中的仆役丫鬟们,对秦戈、李荣灿自是谦卑恭敬,但仅限于自家的大人,对外那也是‘相当跋扈’的——笑话,京都皇室族中抽调的人选,平日里都是伺候亲王、王妃的主儿,自是眼高于顶。此时见一群井底之蛙、土豹子在那里狐假虎威自以为是,还不时朝这边指指点点,一脸不屑的样子,虽同为仆役丫鬟,显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对方明显是轻看了李荣灿这一边的仆役丫鬟。而后者的感受和反应是可想而知的,就如同世界名模被乡下野模轻视,藏獒被草狗鄙夷,丐帮九袋长老被尚未入会‘跑单帮’顺带卖《六脉神剑》、《如来神掌》和《金瓶梅》的小要饭斥责一样,那是下位者对于上位者的挑衅,是无法容忍、不可饶恕的!
文人相轻,佣人亦相轻。
两伙‘仆役’互相看着不顺眼,就如同‘洪兴’看不惯‘东星’,东星也看不惯洪兴一样,一场仆人之间的‘战争’,由一个血馒头……不,一个肉馒头引发!
馒头上桌,迎亲队伍中一名与春梅年岁相仿的丫鬟掰开馒头,只吃中间的肉馅儿,将皮子随意的丢弃在地上。真是应了那个带有嘲讽意味的笑话:等我有了钱,吃馒头只吃馅儿,吃一个我扔一个……
“哪来的土货,吃个包子还摆谱,真真土包子!”李荣灿一方的一名老妈子开腔了。
一场号称大唐史上最荡气回肠的唇枪舌战,就此开始,交战双方分别是:
朝廷派驻漠北大营使团仆役VS九格镇王员外家仆役
交战双方风格迥异,大朝廷派驻漠北大营使团仆役走的是比较高端大气的阵地战,以相对文雅高明的暗讽为主,而九格镇王员外家仆役剑走偏锋,行的是‘泼妇骂街’式路线,将‘祖宗’、‘你娘’、‘骚浪蹄子’作为武器,间或还有那老妈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男女生殖器’名称作‘杀伤性武器’,一番龙争虎斗后,‘朝廷派驻漠北大营使团仆役’一方迅速败下阵来,有几个尚未经‘人事’的小丫鬟更是脸红耳赤,羞得恨不能钻进地上的缝隙里去。
和所有‘历史重大事件’的行进轨迹一样,按规律……嘴仗之后,没占到便宜的一方会主动将事态升级,她们不是君子,是丫鬟和老妈子,所以动口之后,往往便是动手,上演‘全武行’,使用抓、挠、抠、咬等技能,抓头发、挖眼珠,将鹰爪功等武技发挥至极致。
“你个贱老婆子,小娘我撕烂你的狗嘴!”
在一声厉喝后,一名‘朝廷使团’方的小丫鬟向‘九格镇迎亲团’中那个满嘴粗言秽语的老妈子扑了过去……
惨叫混杂在尖叫声中,对于人的耳膜乃至魂魄都有极强的杀伤力,丝毫不亚于魔门‘音波功’和佛宗‘狮子吼’,李荣灿缩在后方,皱着眉用手捂着双耳,还是抵御不住一声声刺耳尖叫,手心里直冒冷汗……
雌性动物干架和雄性动物基本相同,可女人打架和男人打架就截然不同,这或许就可以理解为人与动物的区别!
男人打架通常都是抡拳头,再不济也会像两名相扑运动员一样抱在一块儿玩摔跤。大体是以‘力量’决胜负。女人干架走的是‘彪悍风’,她们大多不以力量大小决定输赢,比的是泼辣彪悍,下手讲究快、准、狠,一把抓住对方头发之后,猛挠人家脸蛋,留下深深血印。更有甚者使出‘袭胸’绝招,捏住对方的‘小葡萄’……。黑布林,猛拉猛拽,那叫一个凶残!在双方实力旗鼓相当时,通常可以看到互拽头发的场景,一场架打完,一地‘鸡毛’,交战双方成了两只没毛的鸡……
看着厮打在一起的老娘们小娘们,李荣灿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打架、尤其是学校里女同学打架的时候,男生喜欢大笑起哄并摄影留念了……这么‘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一般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回!
李荣灿捂着耳朵侧目观察秦戈的反应,却见他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间或还端起酒杯喝上一口——好嘛,群女干架,在他眼里倒成了大观园中的‘曲艺’了,与腊肉一道,成了下酒菜!
艾玛……刀疤将军哥竟还有这癖好,和技校的混混男生们也没多大区别呀!
“住手!统统住手!”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声母虎般的吼啸,那名之前陪‘小姐’回厢房休息的老妈子张妈从楼上走下来,一声怒喝,竟将‘恶斗’的双方喝止住了,在惨厉尖叫声的干扰下还有如此威力,可想而知这一声吼是多么的‘石破天惊’了!
“你们这些外乡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知九格镇第一富贾王员外是怎般手眼通天的人物!你们……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张妈气急败坏地指着‘朝廷派驻漠北大营使团仆役’一方跺脚叫嚣道。
就在此时,从黑夜里又走进六名大汉,这六人可不一般,自打一进门,大伙儿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和职业!
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瘌痢头上满是肉痂,手里不是扛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