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形象极度猥琐之人出现在门口,此人正是敦亲王府的客卿、师爷打扮的史立湍……
“屎……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李荣灿拖长了声音道。
史立湍一拱手,开门见山道:“李大人,王爷有请,劳烦移驾到王府一叙!”
史立湍用词客套,可语气里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半昂着头,很是骄傲地说道……
李荣灿嘿嘿冷笑一声:“李某可以拒绝前往吗?”
史立湍同样皮笑肉不笑答道:“恐怕不行!”
“那我就是不去呢?”
李荣灿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站在门口的史立湍,声音冷得能结出冰霜来。
史立湍浑然不惧,又似浑然未觉,冷言相对:“史某卑下,人微言轻,自然是请不动李大人的……不过,王爷的三百亲卫不知是否能请得动李大人?”
李荣灿闻言,起身走到身后的窗前,轻轻一推,便从缝隙里看到了楼下密密麻麻的兵丁,看来‘新龙门客栈’已被包围了。
李荣灿冷冷道:“敦亲王意欲何为?先帝登基之前,宣胤皇帝便已下旨,严禁敦亲王招拥护府兵丁及护卫,现今敦亲王私募兵丁,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虽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位高权重,怕也难抵此罪吧!”
史立湍:“王爷会不会掉脑袋史某并不清楚,史某只知道,若是李大人不随史某前去,恐怕……”
“你是在威胁我吗?”
李荣灿轻轻合上窗,转过身看着史立湍说道。
“嘿嘿……不敢!”
史立湍用‘就敢’的口吻说道,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
李荣灿也不恼,声音如幽谷深潭般冰冷:“李某许会掉脑袋,但有一个人的脑袋肯定会比李某的头颅先落地!”
“噢?谁?”史立湍道。
“你!”
李荣灿抬手指着史立湍戾声喝道,如一道惊雷响彻。
一出现便是一副猥琐里参杂着狂妄与傲骄地鸡尾酒表情的史立湍,此刻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像是在这鸡尾酒里有加入了苦瓜汁:“李……李大人莫要说笑!”
“你看我像是在与你说笑吗……‘屎粒团(头?)’先生?”李荣灿用樱木花道式‘杀死人的眼神’盯着史立湍。
史立湍面无三两肉的皮包骨脸颊上,突然痉挛抽搐了两下,干笑着往门外倒退出去。
李荣灿哪能容他轻易退去,嘿嘿冷笑看了一眼刘霞,后者会意,只听得一声兵刃出鞘的声音,刘霞手中的短刀已架在了史立湍的脖子上。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说笑吗?”李荣灿冷冷道。
史立湍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生动、那叫一个丰富,比吃了三坨烂狗屎还懊糟难看:“不……没说笑!”
李荣灿道:“那你相信,只要我一句话,你的脑袋就会和你的脖子分家吗?”
“信!”
刀架在脖子上,史立湍想不信都不行。
“信了便走吧!”李荣灿道。
史立湍大惊失色,颤声道:“去……去哪?!”
“嘿嘿……你放心,暂时不送你到‘下面’去,中秋佳节,阎王爷上天调戏花仙子去了,没空收你!”李荣灿说道。
“那……那你要去哪?”
“哎呀,先生真真好记性……你大驾光临,所为何来?”李荣灿说道。
史立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愿随我前去?”
“就算现在杀了你,恐怕我也非去不可了!既如此,我还是随你走一遭吧!”李荣灿说道。
史立湍:“李大人英明,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敢不敢……史先生可比在下‘识时务’多了”
看着前倨后恭、此刻在刀口下畏畏缩缩的史立湍,李荣灿讥讽道。
史立湍的老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透黑……总之就像某保健品的广告语一样,很是‘与众不同’。
李荣灿朝刘霞摆了摆手,刘霞这才将短刀缓缓从史立湍脖子上撤下来。
“您先请吧……屎先生!”李荣灿道。
刘霞急了,忙说道:“荣……首座三思!”
“无需担心,敦亲王若真要杀我,何须派这位‘屎先生’前来相邀,下面那些军士手握重弩,在外头一通乱射就完事儿了,又何必劳心劳神,多此一举呢!”李荣灿道:“想办法通知‘院’里,传我话……不动!”
说完,李荣灿便随史立湍下楼,钻进敦亲王早已备好的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