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是在不远处的茅房里找到的,没有被点穴,只是被打昏了过去……
经询问,三勇承认绑了小豆子,却是受人蛊惑。今日一早,便有一个男子寻到他们,给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要他们做这件事。
在成功绑架‘小豆子’欢欣鼓舞回到破屋报功时,被人点了穴……
杜涛寻到小破屋时,也受到了相同‘礼遇’,然后被丢在角落里叠起了罗汉。
看来,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诱李荣灿前来,杀之!
经此一闹,李荣灿有些疲惫,今日所受之惊(非精)着实不小,在厉声警告了‘三勇’之后,便与杜彪等人一道往齐裕泰家走去……
李荣灿向一路上沉默不言、若有所思的杜彪说道:“杜捕头,你看得出对方的武功套路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不出”杜彪不假思索地答道。
李荣灿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会到小破屋那里去?”
杜彪侧目看着李荣灿,冷冷说道:“你是在审问我吗?”
“不敢不敢!”
李荣灿看着杜彪阴阳怪气的神情,肚肠都快恨穿了,却又发作不得,毕竟人家刚刚救过自己的小命,只好赔笑着连说不敢。
杜彪一言不发带着杜彪走了,小豆子也回了家,李荣灿和齐墨、病无常来到了齐裕泰家中。
回到齐家,回到熟悉的房间,李荣灿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心中不免一阵悸动……
“李兄,我……”病无常一脸羞愧。
李荣灿真诚地拍了拍病无常的手臂:“无常兄不必介怀,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下回再遇上那龟儿子,你给他两刀,补回这一茬便了!”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无论多么紧张或尴尬的气氛,都可以消匿化解于无形,李荣灿便是这种人。
病无常不常笑,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绽放,是多么恐怖和具有震撼力……
病无常笑了,听到‘龟儿子’三个字时,他便笑了——原来,亲爹和龟儿子,竟可以是同一个人!
李荣灿看着病无常绽放的‘灿烂’笑容,只觉房内的温度都在瞬间降低了几度,罩中烛火也突然晃动了几下,暗下不少……
李荣灿这回算是真的信了,能杀死人的除了眼神,还有笑容——病无常的笑容!
“西域以西的神秘域外之地,是不是真的有个萨离族?”李荣灿突然问道。
病无常答道:“在下孤陋寡闻,从不曾听说过!”
李荣灿点了点头……
“杜彪有问题!”病无常说道。
李荣灿也觉杜彪有些不对劲,比如在回来的路上,李荣灿问的两个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噢?你说说!”李荣灿道。
病无常想了想,道:“第一,李兄刚才在路上的问题,他似在可以回避着什么,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二,我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却正好头朝着屋内的方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清楚了……李兄别误会,你那是‘能屈能伸’,缓兵之计”
李荣灿满头黑线……
“这两个杜彪在打斗时都留着手,出剑都往无关痛痒处刺,没一剑是往对方的要害招呼的!包括令对方受伤的那一剑,也只是皮外伤罢了!”病无常道:“我看这两人分明就是在演戏!”
李荣灿一惊,说道:“你的意思,这两人……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杜彪为什么要救我?”
病无常道:“杜彪?哪个杜彪?”
“当然是真的那个杜彪啊!”李荣灿不明白病无常为何有此一问。
“真的杜彪?嘿嘿……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病无常发自内心的灿烂微笑都堪比恐怖片男主角,这刻意的‘嘿嘿’坏笑,笑得李荣灿卵蛋里发酸……
“难道和我们一道回来那个……是假的?刺杀我那个,反倒是真的?”
李荣灿的头开始疼了,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疼,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有虫子在一口一口咬噬自己的脑子。
“不敢确定……真假难辨!”病无常道。
李荣灿只有苦笑——好嘛,还来了一出‘真假美猴王’的戏码。
“行走江湖,多多少少总要学一些易容之术。我师父在易容之术上有极高的造诣,无常不才,只学得了家师之万一,但一般的易容之术,很难逃过我的眼!”病无常嘴上客套谦虚,但说话的口气却自负得很,这就说明,他在易容一途也有非同一般的造诣,自负来源于自信,自信则来源于实力。
病无常道:“可是,这两个‘杜彪’我却看不出哪一个才是易容假扮的。这不但需要在易容术上高于我,还必须对杜彪的容貌、形态、各种习惯及十分细微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会在意的‘小动作’皆了如指掌,这就必须是极为亲近熟悉之人!”
李荣灿又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