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杜涛在场,杜捕头没有再问什么,李荣灿如坐针毡,感觉浑身不自在,心不在焉地与杜彪闲聊掰扯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杜彪也不客套挽留,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杜涛相送来客……
出了杜宅,李荣灿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无论从外貌到气质,包括名字都似非常普通平凡的杜彪,却让李荣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没有锋芒毕露的王霸之气,李荣灿却真真实实感觉到了犹如实质般压迫感!李荣灿知道,这个京都第一名捕绝对不简单,不像是浪得虚名之辈,以后得想办法拉拢过来才是!
“我爹是不是很随和?很好说话?”杜涛笑着问道:“大家都说我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是什么京都第一名捕,倒像是个随和的算命先生……”
李荣灿心想,有这么‘要命’的算命先生吗……随和?都随出我一声冷汗来了,和气个蛋蛋呐!李荣灿明白了,原来真正的高手真的可以散发出所谓的‘杀气’,以前李荣灿一直以为只是武侠小说中的虚构,想不到真有这玩意儿。既然邻里乡亲都觉得杜彪随和,而李荣灿今日却被他的杀气压迫出一身冷汗,便是说明杜彪今日有意为之!为什么这样做?试探?还是警告?
“荣灿哥,你在想什么呢?”杜涛说道。
其实,杜涛的年纪还比李荣灿大上一岁半岁的,而且身材壮硕,怎么看都是‘哥’,现在却放低了身段称李荣灿‘哥’,看来真是被李荣灿的‘大菜刀’给唬住了,已然心悦诚服……
李荣灿坦然身受了这一声‘荣灿哥’,笑着答道:“你爹却是随和……比你他娘还随和!”
“荣灿哥见过我娘亲?”杜涛好奇的问道。
“呃……我是猜的!”李荣灿赶忙扯开话题道:“那个什么‘三勇’及其一众小喽啰的真切情况,你给我仔细说一说!”
一说到‘三勇’杜涛可就来了精神,咬牙切齿地诉说起‘三勇’罄竹难书的种种‘罪行’——譬如扶老太太过马路,扶到马路正中央便将其推到;给邻居家的看门狗喂食,没过几个滴答,邻居家的小狗狗便七窍流血,一命呜呼……勒索邻街其它孩童,抢他们的糖果和零花钱,偷看刘寡妇洗澡,让刘寡妇十一岁的女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嘘嘘’给大家看……总之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小魔头’!
听着杜涛恨得牙痒痒地诉说,李荣灿一下子乐了——呦呵,这不是以前在东北农村那会儿,自己经常带着一帮小子们干的事儿吗?!
那时候,跟隔壁村的小子们干仗,那都是动铁棍板砖的,后来还动上了刀子,李荣灿一伙有个小子,连扎了对方三个,两个大腿,一个手臂。虽然没有搞出人命,可那血流的,跟红色瀑布似的,那叫一个吓人!和李荣灿小时候相比,这所谓‘三勇’顶多也就是几个喜欢恶搞的调皮小子罢了!
李荣灿看了一眼面目因愤恨而显得有些狰狞的杜涛,边走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嘿嘿……看来,那一次你被他们欺负得不轻啊!”
杜涛面露愤怒与尴尬之色,呐呐道:“他们几个同时打我一个……要是单挑一个个来,就算是车轮战,我一个也足够打他们三个!”
李荣灿自然不会相信这类用‘要是……就算……也……’造句的撑场面话,继续问道:“被打惨了吧?”
杜涛恶狠狠答道:“身上都是淤青,鼻子破了,还少了颗牙……”
李荣灿咂嘴道:“啧啧啧……下手可真够……”
“我承认,这几个杂种下手确实挺狠的!”杜涛说道。
“下手狠?这也叫下手狠?!这几个小子下手可真够轻的……”李荣灿像是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杜涛:“……”
在李荣灿看来,只留了这么点儿‘念想’实在是太‘便宜’了,换作李荣灿以前,至少也得在对方脑袋上用砖块留几个小窟窿作纪念啊!
“你被他们整成这样,你爹公干回来后就没找那几个小子的麻烦?”李荣灿问道。
杜涛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眼泪在眼珠子里打着转儿:“哎……倒没找他们几个的麻烦,光是把我揍了个半死!”
李荣灿一脸不解说道:“亲儿子的牙都被人打下来了,不仅不帮儿子出头,还要揍一顿,这是什么节奏?这是扑街的节奏!这是……”李荣灿看了眼浓眉大眼比幼年朱时茂还神气的杜涛,脑海中又出现了杜彪的形象——尼玛,这是非亲生的节奏啊!
“我爹说了,真要是条汉子,就该自己把‘场子’找回来!之所以揍我,是因为我丢了老杜家的脸面——我们老杜家的男人,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绝不可以被别人欺负……”杜涛一仰脖子,悍然说道。
李荣灿彻底惊呆——这是什么教育方式?这是多么霸道的家族宣言!——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绝不可以被别人欺负!只有霸道的‘米国人’、只有老克、老布、奥青天这几个‘米国’的大佬,才敢放出这样的狠话啊!
“你爹够变态、够汉子,够‘man’……非常男人!”李荣灿翘起大拇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