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放榜,宁采臣终于是没有悬念的摘取了乡试的解元公,成为了横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第一个举老爷。十八岁的举人,的确是少见的。往往一般的士子,终其一生,无数次落地,不过还是一个秀才而已。
而宁采臣,居然是一路没有悬念。接着,就是会试,殿试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在放榜的第一天,宁家大院已经聚集了一些前来恭贺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群。前来的,多数是横县一些有身份,有头有脸的乡绅,当然,其中也有前来沾粘喜气的人们。
敲锣打鼓前来报喜的人,自然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赏钱,众人自是皆大欢喜。相对于宁家大院的热闹,却有一人一身孤单落寞。
周生,落榜了,榜上无名。他一直默默的躲避在角落中,看着他人的喜气,一脸悲戚之色。与前来道贺的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宁采臣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角落中的周生。对于这个贫寒的学子,他的此刻的心情,宁采臣多少也估摸得到他的心中所想了。
宁采臣拨开了人群,走了过去。
“不知道周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一句话,宁采臣问的是有些言不由衷。
他与周生的交情,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交情不深。多余的话,宁采臣也无从安慰。
周生笑笑,面色一片愁容,“恭喜清逸兄高中!”
停顿了一下,周生接着说道:“打算的话,暂时没有。小生家中还有一老母亲需要奉孝,多谢清逸兄这两天的款待,这就告辞了。”
原来,周生是前来道别的。对于这个落榜的学子,宁采臣也不挽留。简单的寒暄后,周生也告别离去了。
热闹了一天的宁家大院,终于也安静了下来。大厅中,宁母跟阿宝在整理那些杂七杂八的贺礼。原本,对于那些乡绅的贺礼,宁采臣打算不手下的。不过后来,是宁母一句话让宁采臣开了窍。
倘若他们宁家今天不手下那些贺礼的话,那么他们宁家就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议论对象。人情方面,宁采臣还是失了考虑。幸亏得了宁母的提醒,宁采臣才是没有犯上那个低级的错误,有的时候,与他们“同流合污”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毫无悬念的摘取了解元,宁采臣心中是轻松了不少。不过他心中,依然是挂记着一件事情。便是英雄楼的查探。
这几天中,宁采臣并没有松懈下来,他跟如画,几乎将横县大大小小的角落都寻了个遍,然后他们惊讶发现,竟然是没有发现任何英雄楼的一点踪迹。真的是奇怪了,偌大的一个杀手组织,怎么一下子隐匿的寻不到任何线索?
居然无法寻到,宁采臣只能暂时放下了这事情。不过其中,对于重阳门,祁山一派的威胁,宁采臣同样也不敢放松下来。
想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书生,家中无任何背景,一下子莫名的承受了危机四伏。若是换做了寻常人家,或许早就疯了。
幸好宁采臣并非寻常人家,对于这一切发生,居然无法改变的话,只能坦然接受。
宁采臣中了举人,相当于后世的公务员身份了。每个月中,他可以享受朝廷的俸禄。月银半吊,三石粮食,这些余钱足可一个贫寒子弟的月生活费用了。对于那些落榜的贫寒学子而言,的确是遭人眼红。
宁采臣中了举人,其实最高兴的还是宁母。宁母满脸堆笑,对着高堂上的灵位,天天上高香拜祭。
“我儿今天总算有出息了。”宁母满脸笑意说道。
宁采臣侯在一边,淡淡一笑,现如今不过是一个举人身份,距离仕途道路依然是很遥远。他志不在此好,男儿大丈夫要做的事情,就要做得最好。
“采臣呀,你今年十八岁了吧?”宁母看着宁采臣问道,一双眼睛,几乎是滴出水来。
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而且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比当年他爹更俊,强多了。老爷啊,你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你会大感欣慰的吧?
“娘,恰好十八了。”
对于宁母的所问,宁采臣有些疑惑不解。莫非,娘亲想要给他张罗了婚事?想起那些前来道贺的乡绅,当中有的大老爷们,他们在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一头饿狼见了小白兔一样,双眼炯炯发光,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感情,真的是那回事?
“十八不小了!若不是因为你考举的事情给耽误了,现在,你也高中了举人,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吧?”宁母说道,一脸期待,“想当年,我跟你爹成亲的时候,他还小你一岁呢,儿子,不知道你可否有了中意的女子?”
宁采臣一愣!果然是这么回事!
“娘,孩儿年纪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些事情。”宁采臣赶紧推脱说道。
中意的女子?有吗?好像很多,宋连城,辛十四娘,聂小倩?如画?好像又没哟,他对于这几个女子,心中的确是有些好感,可并没有晋升为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还小?不小了!”
宁母立刻反驳道,“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跟娘说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