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一条道上的,报上名号来。”三爷见识了宁采臣的手段,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却是不简单,对他有了一丝欣赏之意。
“他是我们大哥,叫宁采臣。”柳长风抢先一步说道。
刚才,他见识到了宁采臣的厉害,不管是胖子,或者是李俊,他们心中的底气是更足了,双腿也不在打琵琶,腰板,挺的也是笔直。
大哥那么卖力为他们争面子,作为小弟的,他们总不能丢大哥的脸,拖大哥的腿。
“宁采臣?”
三爷挑开了身边小弟,往前走了几步,凝眸盯着宁采臣,“你刚才说,你是来替你们还钱的?那么,你如何个还法?”
哼!空空而来,三爷对于宁采臣的话,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宁采臣也是往前走了两步,对上了三爷的目光,“你是怎么从他们手中赢回五百贯的,那么,我就怎么从你们手中赢回来,如此便是持平抵消了,两不相欠。”
“哈哈……”
三爷虎目一闪,说道,“知道吗?这可是我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屁话了!就凭你小子想从老子手上赢钱?小子你别逗了,真的,哪里凉快,你就哪里呆着去吧!我真害怕万一我忍不住,一下号令下,我手下的那些小弟,他们可是不吃素的,会把你们都剁碎喂狗。”
“呵呵!若是你们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我也认栽了。”宁采臣云若风轻,一脸不以为然,“光头哥,你别左右一句都老子的,老子可是个圣人,可是我敬佩的人,你不配“老子”这个称号。莫要玷污了圣人,你们不配。”
听听?这狂妄的小子,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啊?那些围拢中的小弟,他们已经是虎视眈眈的怒瞪着宁采臣,似乎,他们此刻,就要将此不知道好歹的小子给卸下的八块。
“额……好吧,那么,你说说看,你拿什么来赌注?”三爷不想跟宁采臣争个口舌痛快,他是开赌场的,只看银子不看人。
没钱的话,任你说个天花乱坠,都是废话一堆卵蛋。
“我的命如何?”
宁采臣目光一瞥,微微一笑,“五百贯,赌我一条人命,不知道三爷意向如何?”
“大哥,不可。”
李俊立刻阻止了宁采臣,他真的是好大哥啊!为了区区五百贯,为了兄弟情谊,竟然连性命都舍得豁出去。
他们能够结义此大哥,他他娘是上班辈子烧香拜佛积来的天大缘分。
“三弟说得对,大哥,我们走吧,我回家去跟我爹要银子去。”柳大胖子也是一脸的激动。
宁采臣甘愿为他们偿还赌债,连性命都不惜。
这份兄弟情谊,堪比天高,比地阔。
“哈哈……你们一白脸,一红脸的在唱戏吗?”三爷阴阴一笑,他目光撇在了宁采臣脸上,“说真的,你的命在我的眼中,不过是贱命一条,不值五百贯!所以……”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我大哥。我大哥可是考取了院试的案首,将来可是要考取状元郎的,你们这些莽夫,连给我大哥提鞋子都不配。”
李俊面色一怒,欲要冲上去,一拳头砸上那个可恶的光头。
不过后来,却是被宁采臣扯住,说道:“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们可是读书人,只动口不动手,不过,在有的时候,你可以动脚。”
“额……”
李俊神色一晃,他可是琢磨不透宁采臣的话中之意。
院试的案首,将来还有考取状元郎?这……顿时,三爷连同他的一帮手下,缄默不语了。
将来的状元郎啊!据说,凡是考取状元郎,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他们都是泥腿子,粗人一个,状元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阳,他们唯有是望尘莫及。
“三爷,容我说一句话,你说我是贱命一条,这话,却是大错特错!一,正如我三弟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考取了院试的案首,不说有功名在身,至少目前我已经是秀才了;二,顶多一年多的时间,考取了乡试,那么,我就是举人的身份了,到那时候,你也得恭恭敬敬的对我叫一声举老爷;三,再过一年,会试后,我又是摇身一变,成了贡士,接着,便是要摘取状元郎了,你说我一个状元郎的身份,就那区区五百贯银子,还抵消不了么?”
听了宁采臣如此一番大言不惭的剖析,三爷及他手下的一众小弟们,顿时是吃惊连连的目瞪口呆。
这书生的脸皮,还真是厚如城墙,大炮轰不烂。那有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别说他现在是秀才身份,万一天不测风云,举生不第。秀才秀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不是废物一个?
那长街上,摆地摊,卖字画的不第秀才,可是多了去。
不过话是说回来,要是万一,这书生真的是中了吉言,他步步高升,然后,真的是在两三年后,摘取了状元郎,那么,他们今天不是得罪了这尊大神啊?
思来想去之后,三爷一咬牙,对着宁采臣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想怎么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