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宁母心中自是高兴。
老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家的儿子,节节高中哟!
一道想起了相遇以沫逝去的丈夫,宁母心中,又是哆嗦一痛。
丢下了他们孤儿寡母,受尽了世态炎凉,幸好,那一段时间,她都一个人咬牙坚持了下来。
如今儿子也快要长大成人,宁母心中的包袱,却是没能落下。因为,她还要看儿子娶媳妇,抱大胖孙子。
一边的宁母,看着自家儿子,眼睛都可以拧出水滴来,心事连连。
宁采臣匆匆用过了午饭,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告别了宁母,宁采臣又是匆匆外出。宁母不过是微微嗔了一句,也不阻拦。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成人思想,他的世界,他的人生观,不是她这个做娘亲能够左右。
出了院门,掏出了名帖,想起了那中年男子说的话:城南街,只要随便一打听,即可找到他的地府?
如此说来,此人果真有一定的身份。
宁采臣沉思了一下,大步走去。
宋府!
一座不算豪华的地府,不过院子中,却是栽种着琳琅满目的花花草草。
忽如一夜春风来,百花相互争艳。
但见一个妙龄女子,手中把着长剑,正在院子中长风独舞。眉目之间,一股英姿飒爽表露无遗。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此女,当真是风华绝代,加上她舞剑飞动,宛若是蝶恋花,花瓣飞扬。似乎是落入到人间凡尘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宋文豪走进了院子,他发现,自家的爱女,正在舞步生莲的舞动着长剑,哪里还有一丝女孩子家家的娇柔?
宋文豪作为一州知府,在浙江州城中,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前呼后拥的呼风唤雨。
不过,他所过的生活,却是极其低调,不张扬,不渲染。他每天的生活,除去了按部就班的上下班,处理公堂上的事情。
再者,便是读书,写字,品茶,论清风,谈明月。他生性好静,对于城中,那些所谓的大富大贵的贾商有意要巴结他,每次宴请他,均是被他一一拒绝。
可是自家的爱女,却是迥然与他相反。好动!一动起来,非得刀枪舞动,直到长亭柳飞,一身的香汗淋淋,才得罢休。
唉……
一旦说起了自家爱女,宋文豪却是头痛不已。
作为女孩子家的,一般而言,不都是花红,刺绣,琴棋书画一一都精通的么?这女儿倒好,花红,刺绣,琴棋书画,每一样都不精通。
她唯一爱好的就是舞刀弄剑。生了一副女儿身,却是拥有了一颗男儿心。
三年前,拜在了道观中的于玄子为师。
于玄子,道姑?
一个出家的女子,偏偏是取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每当女儿一旦在自己的跟前,一脸崇拜的提起了她那个师尊,是如何如何的了得。
每当这个时候,宋文豪均是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撇撇嘴巴,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
女儿喜武,他做父亲的,唯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天可怜见!作孽啊!
幸好宋文豪是一个开朗的父亲,从小,对于女儿的教育,他都是顺着女儿的性子。
常言道,慈母多败子,可是慈父呢?宋文豪却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
“爹……您回来了?”
宋连城翻手一收长剑,一眼就瞥见了爹爹站在院子中,呆呆的看着她。
“额……哦!回来了!”宋文豪一副言不由衷,“连成,你又在练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动刀动枪的,有那户人家敢要你呀?以后,爹怎么给你找婆家哟?”
“哼!这样不是更好吗?没人要,那么我就可以陪伴爹爹一辈子啦。”宋连城眉目一挑,立刻瞥见了父亲手中的的字画,不禁疑惑问道:“咦?莫非爹爹又去那北街的书店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爹爹可是掏到什么好宝贝了?嘻嘻,让我看看。”
宋文豪欲想要避开,无奈,他可是忘记了。自家宝贝女儿可是个学武之人,她身体灵动的宛若一条蛇一样,立刻缠了上去。
双手一捻,立刻信手夺过了宋文豪手中的字画,窜到了一边,挑开一看,默念道:“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影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哟!这又是那个穷算秀才做的腐诗呀?酸死了……”
“连城,休得胡闹!赶快把字画给爹爹,这可是上层的绝世佳作啊!”宋文豪疾步走去,对着女儿呵斥了一声。
“哼!我才不稀罕呢!给你!不过就是一两句酸文酸诗,有什么了不起的。”宋连城嘴巴一奴,立刻把字画塞给了宋文豪。
宋文豪赶紧接过,摇摇头说道:“连城,爹爹知道你不喜琴棋书画,但是,你可知道,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