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在一群哀怨的侍女们的目光下,换好了衣服,花言欢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发上的簪子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一想到什么皇后太后那些人头上的东西,她就觉得如果是自己,绝对会被压断脖子不可。
吱嘎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花言欢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赶在王府里这样做的人,出了三王爷凌殷再无他人。
“够了吧,本王已经让她们早早的就过来给你梳洗打扮,你看看现在已经过午时,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怒斥着的凌殷,进门就开始,等说完话,看到花言欢的背影,下面更加想要羞辱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转过身来,花言欢身穿紫椴纱衣绫罗衫,头上的金钗简简单单却高贵大气的很,眉目之间本来有的官家小姐风范,此刻却多了几分柔媚,细长柳眉,挺翘的穹鼻下面还有一张诱人心魂的红润小嘴,本就白皙的脸上,因为打了腮红,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花言欢整个人站在一群侍女的中间,真真儿是鹤立鸡群,就算是阅女无数的凌殷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声好。
不过,美人归美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凌殷现在可是压根见不得花笑言的好,甚至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眼中惊艳的神色不过一刹那就收敛,凌殷的脸上挂上了冰霜一样,语气里带着冰刃一样的向着花笑言丢过去:“本王一直以为美人不可多得,没想到如今看到你,还真是明白了,什么叫猪靠衣装!”
冰冷的话语击打在花言欢的心上,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花言欢抬头直视着凌殷,笑着说:“是啊,就像穿上了贵族衣服就是贵族,不过一说话的口臭就全都露馅儿了,人只有尊重别人才能被人尊重!”
毫不客气的反击,倒是让凌殷心中感觉到这次的决定没有错,面前这个丝毫不愿意示弱的女人再一次激怒了她,看来就算是他想手下留情,也没有办法做到了。
街上的百姓匆匆忙忙的走到路旁,用一脸艳慕的脸,看着一架宫廷马车驶来,微风吹来,车上遮挡人视线的纱幔飞舞起来,里面乍一看好像是一对儿新婚的璧人,不过事实上却是冤家对头。
“该死的你压到本王的衣服了!”冷着脸低声的咆哮,凌殷看着一旁摆出很无辜的脸,只把抓住了花言欢的衣襟,用力一扯,一大片春光乍泄。
惊叫一声的花言欢愤恨的看着凌殷,双手却一改刚才遮掩的模样,犹如灵蛇一样反倒是顺势缠上了凌殷的脖颈,在街上的百姓看起来,这更像是凌殷迫不及待,而花言欢只是无力的依附在他身边,好不温柔贤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用力的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花言欢,凌殷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直接用手生生的掐死她。
想起今天出门的目的,凌殷的脸上瞬间恢复如初,邪魅的脸上挂着寒霜,活像是花笑言欠他几万两银子。
不明所以的花言欢心生不妙,但是也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见招儿拆招儿了。
马车的方向花言欢已经搞不清楚,只是鼻尖嗅到越来越浓重的脂粉味儿,让她忍不住已经打了三个喷嚏。
“下车!”高高的马车,凌殷如履平地一样,直接翻身下车,回头对花言欢命令道:“自己下,难道还要人扶你不成?”
爬到了马车边缘,往下探了探头,花言欢的脸上只有苦笑,这难为她还真是凌殷最喜欢的事情,如此高的地界,岂不是诚心想要她难看,如果直接跳下去,如此繁琐的罗裙只怕非走光不可,但是老老实实的爬下去又太过难堪。
双眼滴溜溜的转着,迟迟不敢下车的花言欢,对着凌殷大叫了一声:“相公!”
不知何意的凌殷,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刚想狠狠的斥责花言欢对自己的称呼,却看到花笑言已经站直身子,让凌殷嘴角微翘,只等着看到花言欢的在众人面前的丑态。
看着转过头来的凌殷,花言欢双脚用力的一蹬,整个人从马车上飞下来,扑向了刚走两步的凌殷怀中。
明明能躲开的凌殷,却眼睁睁的看着花言欢脸上调皮的笑容,还有那漫天飞舞的罗裙,好像是仙女下凡般,心下想躲开,但是身形却不受控制的,抬起双臂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附在凌殷怀中的花言欢,大笑一声:“哈哈,怎么样?王爷,小女子是不是很优美的下来了呢?”
听到花言欢的话,凌殷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懊恼的推开身上的花言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说:“给本王滚进来!”说完,便走进了屋内。
没有回头的凌殷自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情急,用上了一丝内力,花言欢整个人就好像从马车上飞下来,又飞到了地上,骨头触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短促而隐忍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凌殷的注意,花言欢用手撑着地,俏脸上疼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不服输从来都是她花言欢的品德,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强忍着,脸上却还荡漾出笑意,看的四周的百姓够感觉得到有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