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是在夜幕初降的时候展开的,一路上都是各色各样的灯笼,看起来十分的壮观美丽。身在这队伍内,花言欢却是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的那场灯会,她和顾安嬉闹着走过这大大小小的街,相互评论着这灯的模样,然后在漯河里放入了纸做的船灯,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愿望。
可是这愿望最终随着水流漂流而去,不再归来。
“你不是喊着闹着要出来,这如今出来了你怎的发起呆了。”凌殷轻轻敲了一下花言欢的头,低声问道。
没等花言欢继续回答,凌殷拉起了花言欢的手往前走去:“今日我便去文书阁拿个头筹送你样礼物。”
文书阁是这凌都最大的书院,每逢灯会的时候会举办比赛,而获胜者除会获得一些古琴书画之外,皇上会亲自召见,这之后便是加官进爵的事情了。
这样的盛事往年顾安都是不参加的,而今年他却是也来参加了。花言欢随着凌殷进去的第一眼便瞧见了他,他正站在二楼,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女子。
花言欢的手微微一抖,她低下头紧咬住嘴巴随着凌殷走进去。
“言儿,我怎么觉得你在发抖?”凌殷伸手将花言欢的头发夹在耳后,抬头看向顾安,轻轻一笑:“言儿,今日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现如今值得她惊的东西以及事情有很多,但是值得她喜的几乎等于零。
她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过五关斩六将,一直爬到顶楼五楼的时候,已经剩下顾安和凌殷两个人了,避无可避的花言欢的视线与顾安的相交在一起了。
“言儿,瞧瞧,这便是等下我要给你的惊喜。”凌殷拉住花言欢的手将她拽向一边,于是花言欢便看见了那躺在木盒里的玉簪子,心陡然的一紧。
这是父亲最为珍贵的东西,是母亲给他的定情之物。
它应该静静地躺在黄土之中,在花府出事时父亲让自己将它埋在了母亲的坟墓里,为什么会被当作奖励品摆在这里?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看着凌殷那温暖的笑容,心涌上了一股害怕,会不会是他派人刨了母亲的坟?
“想什么呢?是不是太过于开心了。”凌殷将她的手紧包裹在自己的手里,柔柔的笑了笑,“既然喜欢,那我必定帮你赢得这个胜利品的。”
顾安听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王爷,你这一句令下,在下岂敢赢王爷。”
“顾安。”他身边的女人拉了拉他的手,一脸担忧地瞧着他,低声说。
“哦!本王倒忘了,只要本王一声令下,这头筹不就是本王所有了,今日儿倒是头昏眼花一路猜着灯谜爬上了这最顶楼。”凌殷一副深思的模样,而后恍然大悟一般。
“那倒是在下提醒了王爷,王爷,在下地位卑微,不敢同你同台而站,这便告辞了。”顾安双手合抱,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拉着身边的女人就要离开。
“还是慢些走吧,本王可是很想知道顾少爷近来的情况,听说顾少爷三月之后便要大婚了,怎么?是身边这位姑娘吗?”凌殷哎的叫了一声,悠闲缓慢的将这一段话说下。
“王爷消息倒是快。”顾安顿了脚,眼睛看向花言欢,勾唇一笑,“那王爷可是要娶你身边的女子,这女子可是出名的很,这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本王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凌殷揽着花言欢,豪气的说道。
“确实与众不同。”顾安意味深长地说,再次行礼,“也多亏王爷的告知,在下才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在下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王爷和‘佳人’的约会了。”
说罢他迅速地牵着林小姐大步离开。
花言欢却是愣在了原地,他说多亏王爷的告知,原来他对她的一切都是演戏,她在配合的同时却是差些入了戏。
幸好,幸好,她还没有深陷太多。
想着心里冷冷一笑,凌殷,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而这时凌殷已经伸手拿起簪子插入她的发中,他瞧着感叹地道:“言儿真美,真想一辈子捆着,不让人瞧了去。”
“说什么呢?”花言欢娇羞一笑,转身拔腿而跑。
“害羞了。”凌殷大笑一声,也立即追上。
很快他便也追上了花言欢,一把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出了文书阁,他才刚走出文书阁,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向这边砍来。凌殷立即推开花言欢,他则是伸腿朝着刺客的手踢去。他的反应很是迅速,然因为推开花言欢耽误了些时间,手臂被刺伤了。
一次没得手,穿着黑衣的刺客纷纷涌了上来。一时间人群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花言欢也是赶紧的往文书阁里躲去,她知道自己留着只会让凌殷分心。
果不其然她一离开,凌殷的动作便马力迅速了起来,随身而来的影卫也一一出现制住黑衣人,当然没有全部被制止住,还有少数的见状不好立即开溜。
凌殷飞快的跑到花言欢的身边,嘱咐道:“言儿,我还要去追杀那些刺客,你自己先回去吧。”
“你的伤。”花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