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一说。顿觉哑口无言。但心中却十分不甘。不禁的狠狠剜了茗慎一眼。刻毒如蛇蝎。
这时。文浩弯身将茗慎扶了起來。并侧过头吩咐道:“慕容凡。拟旨。宣文帝以君王的礼仪下葬御陵。至于皇后白氏。就贬为庶人。放逐出宫吧。”
“皇......”慕容凡欲言又止。片刻后。惋惜般叹息一声。淡淡冷笑一声:“皇上圣明。微臣谨遵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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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文浩歇在了养心殿。茗慎自然从旁侍寝。
旧地重游。睡在曾经与他人欢好过的六尺龙榻上。茗慎心中泛起苍凉的隐痛。
睡意袭來又散去。使她朦朦胧胧地无法安然入眠。气息不稳的伏在文浩强健的胸膛。心却一时间杂乱横生。烦绪也紧随而來。
寂静的漆黑中。文浩徐徐睁开了一片清明的眼眸。低头望了望怀中呼吸不稳的人儿。低柔问道:“夫人。你睡了吗。”
片刻等不到回应。他失笑道:“为夫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茗慎这才张开了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伏在他胸口。柔声问道:”夫君想说什么。”
文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沙哑的声音里蛰伏一丝心伤。“在你心中。终究是忘不了他的吧。”
“曾经我也是恨他恨的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当看见他的尸体横陈在血泊中时。心中只觉的悲凉。那一刻所有的恨都在心头烟消云散。试问皇上。如果心中连恨都沒有了。又何來有爱。”
文浩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既然无关痛痒。又何必给他求情。”
“真的仅仅是想保全他的名节罢了。毕竟我与他姻缘一场。我不想看他死后太过潦倒。”似呢喃、似轻叹。茗慎的嗓调彷佛从半天空飘降的落花般。带着淡淡的悲伤。
“就只是这样吗。沒有其他心愿。”文浩挪动了下身子。倚坐在锦黄色软枕上。懒散的开口问道。
“有。”茗慎淡声道。语音极尽轻渺。
文浩闷闷道:“说。”
茗慎坐了起來。蜿蜒的长发如流水般洒满纤细莹润的香肩。雪玉般白皙的脸颊在暗夜里如玉兰幽绽。那美。简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只见她微微侧头。低眉苦笑道:“请善待他的儿女。上一代恩怨已经结束。希望你不要把对他的恨意。祸延到武启。武晟两个孩子身上。武启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从小和承欢一直养在我名下。我一直视他为己出.......”
“不必说了。”文浩将她揽进怀中。修长指尖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气息温热的在她耳畔沙哑的倾吐:“夫人的意思为夫懂了。你且安心。朕会把你喜欢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來看待。朕会亲自教养启儿。让他成为我们大金最尊贵的皇子。”
“多谢夫君。您的宽宏。您的大度。让嫔妾无以为报。”茗慎哽咽说道。睫毛微微颤间。染了层剔透的雾珠。
文浩指腹摩擦过她湿润的脸颊。柔声哄道:“你我夫妻之间。无须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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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西辽王。慕容凡。白鹏飞。以及荣禄。江枫。南安世子等人。早已在御书房里等候多时。慕容凡笑而不语。淡淡望着西辽王那铁青的面色。便知一会将有好戏上演。
“皇上驾到。”伴随着西子的一声通传。只见文浩头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龙珠冠。身穿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龙褂。风发挺拔的的阔步迈入屋内。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一起跪地参拜。为首的便是西辽王。
“皇叔与爱卿们不必多礼。”文浩坐在主位之上。随意端起一旁的青花茶盏。又对身侧西子道。“赐坐。”
西辽王大手一摆。道:“不必了。老臣只是有几句话要提醒皇上。说完便打算返回西辽了。”
文浩含笑放下茶盏。回道:“皇叔有话请讲。朕。洗耳恭听。”
西辽王皱眉问道:“皇上的登基大典正在筹备。当下最棘手的两件事便是前朝封赏和后宫封妃。本來后宫之事本王不想插手。但是最近宫里一直流传皇上有意立慎夫人为后。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文浩含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朕的皇后。自然由朕來挑选。自然是朕想抬举谁。便抬举谁了。”
“皇上切不可冲动。”江枫拱手出列。意有所指道:”后宫封妃和前朝息息相关。加上慎夫人的情况实在特殊。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根本不适合当皇后的。”
“那就封个的皇贵妃吧。位同副后。爱卿们觉得如何。”文浩云淡风清的问道。心知想立茗慎为后困难重重。又怕江枫将茗慎绝孕一事泄露出去。只好退而求其次。
“皇上若想抬举慎夫人。也要一步一步晋封。毕竟她当过宣文帝的贵妃。如今宣文帝尸骨未寒。你就把她推到炙手可热的地位上。是想让世人继续对她诟病谴责吗。”西辽王直视着文浩的眼睛。沉声问道。文浩略带无奈的轻笑。问道:“那依着皇叔的意思。朕该怎么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