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飞和彩凤皆沉默的走着,各自怀着心事,腐叶的香味浓郁的蔓延在鼻端,充斥这一股不知道明的暧昧与尴尬气氛,
“白……白大哥,你终日关照着我和我家主子,难道不用回家陪伴白夫人么,”彩凤歪着头看着他故意问道,紧张的手心里冒出丝丝粘腻的汗水,五指恨不得把包着药物的牛皮纸给抠破,
“我夫人在嫁给我的第二年难产而亡,我多年放不下她,所以一直未曾续弦,这两年我又爱上了一个女子,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白鹏飞沉闷的叹息一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远远的沉香阁方向,
“想不到白大哥不但义重如山,还是个情深似海的性情中人,你喜欢的那个神女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彩凤话里明显透着试探的意思,人说白大哥喜欢自己,白大哥也从不向人辩驳,还一直上心的照看自己和主子,如今他又亲口承认爱上了一个女子,看來那人无疑就是自己了,
白鹏飞听完她的话,自嘲的大笑起來:“我这只癞蛤蟆可从未妄想过能吃上天鹅肉,只要那只小天鹅能够无忧无虑的游淌在池塘,我远远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大哥,”彩凤娇嗔一声,急的跺脚,她是个冲动的性子,根本藏不住女儿红般醉人的心事,“小天鹅一个人在池塘里的会孤单的,而且池塘困住了自由,她又如何能无忧无虑,到不如比翼双飞翱翔天际,那多畅快,”
“彩凤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千伶百俐,如花似玉的,将來一定能觅得一门上好的亲事,”此话一问出口,白鹏飞又觉得有些不妥,平白更添了几分尴尬,
谁知彩凤完全会错了他的意思,她心跳得厉害,脸红羞赧低下了头:“谁说我想成亲的事了,哪有白大哥这么调侃人的,”
二人又沉默一阵,半晌后,白鹏飞皱着剑眉先开了口:“彩凤,你家主子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寻一个配的上你的良人,要是跟了我这样的,只怕会白白糟蹋了你这么一个灵秀的美人,”
原來传言是不可信的,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彩凤眼里起雾了,她努力的吸着空气,极力的遏制住涌上喉咙的酸涩,语气带着哭腔:“不说了,白大哥我们快点回去吧,主子她……她还在等着我给她煎药呢,你知道的……她身子向來就赢弱……”
彩凤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一直努力在笑,可眼泪却如她藏不住的心事一般全部暴漏出來,最终她忍不住,哭着跑往沉香阁跑去,
茗慎斜斜倚在藤椅上,看着满园萧瑟的秋色,心事如风中落叶般翻滚,目前的形式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关心则乱,她当时就不该把怨恨表现出來,要是冷静的去筹谋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犀妃现在时不时的來找麻烦,承欢又落到了皇后的手里,她该如何去扳回这场败局呢,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传來,只见彩凤湘竹色的妃罗裙裾在眼前一闪而过,伴着细细的缀泣声钻进了屋子里呜咽起來,
茗慎纳闷的站了起來,打算进去问问,她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朗笑声:“慎贵人今天身子见好啊,都能出來透透气了,不过秋风乍起,您可得仔细冷风侵了身子,”
“鹏飞,彩凤怎么了,在谁那受委屈了,”茗慎转头问她,又将担忧的目光移到彩凤的房门上,
白鹏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尴尬的笑道:“她可能就是一时还想不开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彩凤姑娘那么开朗…….”
“你欺负她了,”茗慎打断他的话,嗔视着他问道,其实她这几个月相处下來,她早就觉察出彩凤对白鹏飞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白鹏飞的心思,所以一直沒有提过撮合他俩的事情,也沒动过这个念头,
“沒……沒有的事,臣一直把她当妹子看待,哪舍得欺负她呀,”白鹏飞面色亦略有尴尬之色,但很快被嘻哈一笑掩盖过去,
“跟我出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茗慎淡淡的说完,自径往外面走去,
“臣遵命,”白鹏飞躬身一笑,跟了出來,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茗慎也不说话,白鹏飞一路跟随,偶尔抬眼瞧瞧她的脸色,那冰雪霜冷的清艳姿容,总让他几度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枫叶林深处,茗慎突然止住脚步,幽望着一片烂漫艳丽的红枫,轻声开了口:“鹏飞,你觉得这里的枫叶美么,”
“美,美,”白鹏飞不解的望着她,附和着,
茗慎转过头來,眸中映着枫叶的火红,嫣然启齿:“寒冬一來,在红的枫叶也都会枯黄,世事无常,彩凤跟着我是沒有出路了,凭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向他要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把彩凤许配给你,哪怕做妾也行,”
白鹏飞有点恼的别过头去,口气也严肃起來:“只怕臣要辜负贵人的美意了,彩凤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就算臣依了贵人的意思,续弦她当正妻,也不过是成全您的心思,彩凤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那你就把她当成你心里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