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病因。但谁都看得出來您病的蹊跷。若是还天天把明珠坠子拿在受伤的话。保不齐哪天被皇上觉察出來。如何是好。”
“您就是不在乎自个儿身子。承欢公主总的在乎不是。”
“你和她真像。”茗慎微微咳嗽两声。捂着胸口道:“静妈在世的时候。也像你这么絮叨。”
秋桂怜爱地替她掖了掖被子。眼角微热道:“奴才是个沒福气的。比不得娘娘的奶娘。娘娘还是忘怀过往的事情吧。当下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茗慎微眯着眼睛,不在说话,这时候。忽见彩凤穿着多宝丝线密花锦袄,像只花雀似的欢快跑了进來。
她喘着气。指着门外激动道:“娘娘。您快看谁过來看您了。”
茗慎好奇的张大了眼。顺着她指的放向看去。只见迎面走來一白胖贵妇。贵妇头盘硕大鸦髻。戴着一头的金玉珠翠。银盘一般的圆脸上。脂粉浓艳。宽大的粉金苏绣长袍紧紧绷在她水桶般的腰肢上。随着她一扭一扭的走來。越发缠的她行动不便。
这粗野妇人是谁啊。
茗慎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感觉很熟悉。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怎么称呼。就在她微愣的当口。贵妇已经大胆的到她跟前。并抓住了她的手大哭起來。
“我可怜见的闺女呦。真真是让你遭了大罪。这才十多年沒见。怎的就瘦成一把骨头了呢。我可怜见滴闺女哇……我娇滴滴的闺女呦……”她大声的哀嚎。但眼底无泪。还非得装模作样的取下掖在胳肢下的碎花手绢按按眼角。
“娘……您怎么会來宫里。”茗慎诧异的问道。她并沒有太多重逢的喜悦激动,甚至还感到了无比的陌生,毕竟这个女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愿意见她,而且她们之间横着十年的距离。
十年毕竟不是短暂的时间,那是一道很难跨越的沟鸿。
“还有啊。您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害的女儿刚才楞是沒能认出您來。”茗慎不可思议的问她。印象中的娘亲还是那个弱柳扶风的纤细身量。沒想到她会胖的那么厉害。整个人像吹气球一般鼓了起來。
昔日尖瘦的下巴如今变成了又大又圆的满月。而且她平坦的肚子也吃成了小山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呢。可见是大哥把她照顾的极好。
梅香拉起茗慎的小手细细揣摩。越來越爱:“还不是闺女你有成色。不但熬上了贵妃。还那么得宠。娘沾你的光。在纳兰府里那是吃的好。穿的好。住的也好。再也沒受过公主那厮的窝囊气。皇上为了你的病早点好。传娘进宫來陪伴你。可见外头说的不假。闺女你如今真真是皇上打心眼里疼爱的妃子啊。”
彩凤撇了撇。嘻嘻笑道:“夫人现在知道闺女好了吧。那时候多不待见我和娘娘。如今娘娘出息了。你可该多疼疼娘娘。这么多年。娘娘可是一刻都沒忘记给您尽孝。”
“还是闺女好。还是闺女好。闺女是娘贴心的小棉袄。”梅香夫人继续抚着茗慎的手。转头对其秋桂、彩凤说嘴道:“亏得当年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娇闺女。要不这么把皇上迷的团团转呢。你们说是不。”
“娘。这是宫里。乱说话要砍头的。”茗慎紧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收敛。谁知她竟然还來劲了。
“怕啥。如今你是这宫里的头一份尊贵。就该拿出点宠妃的款來。听说你暗杀了贵太妃。皇上却一句怪罪的话都沒有。还怕娘说几句得意的话吗。”梅香抿着猩红的嘴唇笑道,耳垂上的红玉珠嘀嗒摇晃。谄笑成一脸的春风得意。
“在说朕什么呢?,这样热闹?”文轩醇厚的声音惊然响起。他一袭喜鹊登梅团花的茧绸常服走了进來。脸色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刚刚送走了年间來贺的外朝使节。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错。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忙匍匐在地跪拜。一想到刚刚娘亲的话明显是被文轩给听见了。吓的神色剧变。生怕他将罪娘亲。背后议论皇上。造谣污蔑皇家清誉。那一条罪若较起真來。都是足够杀头的。
茗慎挣扎着起身下跪。嘶哑着喉咙咳嗽道:“皇上恕……咳咳……恕罪。家母初來宫中。不懂规矩,请皇上勿要……咳咳……勿要见怪才是。”
“躺好。快别起來。”文轩急忙上前抱住了她,抚似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岳母玩笑几句。朕是不会当真的。瞧把你吓的。脸儿更白了。”
“皇上恩泽。天高地厚。臣妾感激不尽。”茗慎冲他绽放了一抹单薄的笑容。又对秋桂吩咐道:“快给皇上奉茶。彩凤你就带着夫人去御花园里转转吧。”
“遵命。”
梅香怎么说也是在风月场上滚过來女人,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金龟婿。怎么会轻易被打发出去。她拧着绢子嘀咕道:“娘哪都不想去。就在这跟你和皇上说说话不好么。好不容易进一趟宫……”
“娘。”茗慎及时打断了她的话。额头已冷汗涔涔。在病态的小脸上。更显憔悴之态。皇上來妃子的宫里。其他人都得回避。娘就算不懂这个规矩。也不至于连这点眼色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