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从昏迷中苏醒过來时。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才从秋桂嘴里得知。贵太妃是以银簪自尽而亡。但对外界则宣称是病发身亡。由于茗慎刚刚探望过她。她就蹊跷而死。所以私下底都纷纷揣测是茗慎为了报昔日的折辱之仇。将其暗杀。
妃子自戕是不能入葬妃陵的。更有惠太后从中落井下石。使得文轩不得不将她玉蝶除名。贬为庶人。并把她遗留世间的骸骨丢到了火场焚化。等同挫骨扬灰。
茗慎听完内心一阵唏嘘。这位生前荣极一时的贵妃。前一刻还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仿若那高挂夜空的一颗璀璨星辰。下一刻却已经衰退了所以华光直直跌坠。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就连烈火烹油一般轰轰烈烈的纳兰一族。也受到了此事的牵连。被新皇将罪责难。但凡在朝为官者。削爵霸权罚俸无数。恩宠大不如前。
即便是茗慎孕中生疾。文轩依旧沒有踏足过翊坤宫一步。倒也不全是近乡情更怯的情怀。而是他心里有愧。无颜面对茗慎。故而夜夜留宿在寒雪殿。致使南宫雪成了后宫怨恨嫉妒的终集所在。
十五月圆之夜。本该是皇上临幸中宫的日子。但文轩却依旧翻了南宫雪的绿头牌。这连续半个月的夜夜恩宠。势头俨然已经越过了白凤兮和茗慎这两位昔日的宠妃。如今连专属皇后的夜晚都抢了去。不仅仅羡煞了后宫诸人的眼球。更算是挑战了中宫的威严。招來流言诅咒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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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暗了下來。寒雪殿里的宫灯华盏徐徐点亮。晕染了满室昏黄。
首领太监李玉。穿着鲜艳的太监服大摇大摆进殿。伸手勾了把南宫雪的下巴。讽笑道:“雪贵嫔娘娘。奴才在这儿恭喜您了。今儿皇上又翻了您的绿头牌。啧啧。这等恩宠。眼瞅着要越过翊坤宫那一位了。您还是赶紧准备着接驾侍寝吧。哈哈……”
“侍寝……”南宫雪难堪的别过头去。唇齿开始不受控制打颤。那双妩媚动人的杏核眼里。钻出了丝丝恐惧之色。
李玉毫不顾及她的神态。转身颐指气使的对众宫人们吩咐道:“你们全部退下。这儿从这一刻起。用不着你们侍候了。还是那句老话。谁要是敢不长眼色的闯了进來。打扰了皇上和雪贵嫔娘娘的好事。。杀无赦。”
寒香殿的宫人听见吩咐。纷纷立马退到殿外。虽然不知道为何每次皇上临幸贵嫔都不许人进殿伺候。但是这些老油条们却也不敢好奇。因为都明白窥探了这里面的猫腻后。绝对会被灭口。所以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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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色罗帐垂下金络流苏。锦天绣地。寝殿充斥着浓郁的奢靡馨香。
文轩半敞着水红色的绸衫。斜卧于床榻之上。以手支头。闭目养神。荔枝红的烛光在他冰魄凝滑般的胸肌上流淌。散发出玉样清透的冷意。
而帐榻下方。正跪着赤身散发的南宫雪。她膝盖下面是粗重的铁链条条。膝盖上乌青溃烂。正是长期跪铁链造成;两手高举着龙凤花烛杵在半空。即便是胳膊早已酸痛难当。却仍不敢将手放下。
“啊。”一大滴滚烫的烛油顺着她雪白纤细的胳膊。缓缓滑向红肿的手背。烫的她忍不住娇咛一声。杏眼内霎时蓄满泪水。一颗颗怆然难禁地滚落下來。
文轩见状。起身轻轻贴近。不动声色的脸上挂着恶意的兴奋。此刻他与她咫尺相觑。抬手勾住她的下颚。如猫戏鼠的问道:“疼么。”
南宫雪受宠若惊。望着眼前这张冷玉般斯文的面孔。泪眼迷蒙道:“皇上。奴婢求您了。就此放过奴婢吧。”
“怎么。”文轩嗤地一笑。反问的口气带着浓浓的威胁:“贵嫔不愿意伺候朕了。”
南宫雪闻言。顿时面如新雪一般惨白。吓的连连摇头否认:“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皇上不要误会。奴婢卑贱之躯。能够伺候皇上。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又岂敢不愿意。”
“哦。”文轩的唇角微微上翘。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求朕放了你呢。”
南宫雪身子颤颤巍巍的开始发抖。手中高举的烛火飘摇不定。映着她布满冷汗的容颜。竟是那么的香桃骨瘦。不胜摧残。只听她娇怯怯的啼哭道:“奴婢自问嫁给皇上之后。时时谨小慎微。处处规行矩步。实在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事。竟让您厌弃至此。自打新婚之夜那天开始。每一次的临幸都是您的幌子。您从來都沒有碰过奴婢……从來沒有。”
南宫雪越说越激动。这一年多的屈辱与疼痛一一浮现眼前。遥想当年的她。是如同孔雀一般骄傲迷人的大美人。有无数王公贵族的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今却沦落到了如此卑贱下流的地步。顿时胸口堆积满满的怨气恨意一一迸发。
只见她突然站起了身子。放下手中的花烛。指着文轩痛哭不止道:“皇上表面上爱我。宠我。只不过是为了让后宫里的女人恨我。妒我罢了。一旦到了沒人的时候。我就在不能是您的妃子了。而是一个奴婢。如蒲柳一般低贱的奴婢。
当年我虽是以侍妾的名分嫁进端亲王府的。但好歹也是皇亲贵族门户里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