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血红色的旭日东升,在威压肃穆的乾清宫大殿上,文轩身穿明黄龙袍,在人声鼎沸的议论声中,强势即位,登基为帝,顺利的接受了百官的朝贺,改国号为宣文!
宣文帝号称以仁孝治天下,为了做出个孝子的模样,后宫未封,竟先亲力亲为的为先帝操办起隆重的丧礼,此举一下子便压下了不少流言蜚语,言官们多半受命于姑苏丞相,所以很快抹杀掉了所谓弑君篡位的‘流言蜚语’,并博的了古今第一仁君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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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灵殿是专门安放帝王棺椁的地方,这里光线暗淡,周围全是怪怪的念经声,一切都显得庄严静谧,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喧哗造次。
茗慎作为第一个被带进宫的女人,自然要尽儿媳的本分,率领后宫太妃,宗室命妇们守灵在此,哭丧!
她身穿哀凄苍白的缟素匍匐灵前,缭绕的香烟把她衬得犹如身在烟中雾里, 三千青丝未绾未系的散落脸侧,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虚掩着她不悲不喜的表情。
如此静好安然的神态,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就是传说中毒杀了先帝,逼死了亲父的蛇蝎恶妇!
就在一片凄绝无悲的哭声想起的同时,殿门外冲进来一名男子,只见荣禄身穿黑布长褂,腰间扣着又长又阔的白布腰带,在众人惊愕的眼光底下穿梭似的来到茗慎跟前。
“你昨晚对父亲说了什么?”他伸手紧握住慎孱弱的双肩,声音嘶哑的质问!
“父亲?”茗慎一怔,心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急促的问道:“父亲他怎么了?”
“昨晚你走后,父亲大人就自尽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谣言,说是你逼死了亲父,你昨晚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父亲今天一早就自尽了?”荣禄狠狠摇晃着茗慎的身躯,他到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关心则乱,十分为她担忧,才会如此反常失态!
“你说什么?父亲他……他自尽了?”茗慎惊呼道,仿若遭遇了雷击一般,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说要带着……”
“带着什么?”荣禄摇晃着她,焦心的追问。
茗慎被他摇晃的厉害,身子大有欲翻倒的趋势,胃里也翻腾起来,渐渐得只觉身姿越来越清,头晕耳鸣,灵殿内诵经声如犹如千万个蜜蜂在耳边环绕着,又犹如无数个雷声从天边传来,在耳边滚动着,直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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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娘娘醒了,彩凤姐姐快看呀,主子娘娘终于醒过来了!”灵犀望着躺在檀香木雕大床上,身裹翡翠滑丝薄衾的茗慎,激动兴奋的叫嚷起来!
原本伏在床栏打盹的彩凤被她的叫嚷惊醒,一见茗慎果真睁开了双眼,忙握住了她的手,含了热泪道:“小姐您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这真是太好了!”
秋桂也凑上前来,喜极而泣的吩咐道:“小镜子你快去太医院宣御医,绿翘你去把药重新煎了送来,绿珠你去养心殿通知皇上一声……”
茗慎看着她们忙碌起来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映入眼帘的重重紫绡罗帏,头脑逐渐清醒了过来,只见自己身处在一座宽敞堂皇的寝殿,而非她之前住进的养心殿暖阁。
这里的摆设一应选用皇家最为华贵富丽的器具,满目流金溢灿,鎏金莲花熏炉里焚烧出安神香的淡雅香气,幽幽地弥漫一室的旖旎,营造出一派金堆玉砌繁锦绣的景象,奢靡无边。
“你们怎么会在宫里?”茗慎支起身子起身,诧异的问道,因为在皇上还没有大封六宫之前,王府内眷是不得擅自入宫的,而此刻西厢的奴才却提前入宫,倒叫她心生微微的不安和疑惑!
灵犀最有眼色,忙将茗慎扶起并塞了一个碧色的宫锦靠枕垫在她的腰间,使她更为舒适的半躺在床榻,这才喜眉悦目的回话:“主子娘娘昏迷了三天三夜,自然不知道,自打您在停灵殿内昏倒以后,可把皇上给心疼坏了,不但让您住进了这尊贵的翊坤宫,而且提前命我等进宫前来服侍,这样天大的恩宠,真真是无人可及啊!”
茗慎从灵犀的话中已然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神色淡淡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灿笑若花的容颜,不由地将眉眼拉长了几分:“为何你不叫我小姐或者侧妃,而是改口叫我‘主子娘娘’?”
灵犀也许喜悦过了头,未能察觉茗慎脸色已变,继续嬉笑不止的说道:“主子娘娘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您如今可是怀有两个多月皇嗣的人了,如今皇上膝下无子,刚登基您就有喜讯,可是这皇宫里的头一份尊贵,而且还没册封就已经入主了翊坤宫,要知道坤为女阴之首,翊为辅佐,现下外面不少人都在议论,说是皇上打算立您为后,只可惜如今尚未册封,所有就只能先这样将就的先叫着,我的‘准皇后娘娘’,您可别嫌委屈才是啊!””
茗慎本就心烦意乱,加上孕中脾气容易失控,故而当下便肃沉了脸,斥道:“传言是传言,皇上要立谁为皇后,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在圣旨还没颁发之前,不许再胡乱称呼,更不许到外面胡说八道,从今天起,翊坤宫上下全都给我低调警醒着些,倘若谁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