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心里记住了,改天一定重重的赏你,这会子你姐姐已经醒了,病情微有好转,你过去陪她用早膳吧!”
“末将……”白鹏飞微微犹豫,看了眼茗慎那双充满不舍和惊慌的眼睛,只觉得得心头像被蚕丝紧缚成茧一般,勒得喉管里异常堵塞,但他还是艰难的硬挤出声音,躬身道:“末将遵命!”
说完,他推开了茗慎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就往门外走,脑海里回放着茗慎那凄惶无助的表情,脚步突然变得像被泰山压住了一般沉重。
茗慎望着消失在晨曦曙光中的白衣背影,只觉得两人之间隔着无法触及的遥远,从他推开她的手,毅然转身而去的那一刻,衣袖生风带起一阵诀别的萧瑟。
她的眼角忧伤的泛起了蛮烟瘴雨,但她不怪他,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君子之交,清淡如水,他还有自己的姐姐要顾全,怎么会为了她而去得罪他的姐夫呢?
可是鹏飞啊鹏飞,你的戏演的不怎么好,每一步都走的那样缓慢沉痛,仿佛有什么难以割舍,你的姐夫那样精明,又岂会看不透你心里的端倪?
白鹏飞离开以后,西厢的寝殿内,布满了肃然可怕的气氛!
“罪妾给王爷请安!”茗慎跪地施礼,表情淡漠,身子却在微微发抖,像狂风抽打着碧柳,掩饰不住的害怕。
“起来吧!”文轩忍着脾气,伸手去扶她,却不想,竟被这妮子不着痕迹的躲了去。
文轩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俊雅的脸庞瞬间阴冷无比。“就这么怕本王吗?”
“王爷不怒自威,妾身自当拜服!”茗慎微低了头不去看他,语气含着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文轩被她这样冷落,彻底发了火,一把抓出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腕,狠声道:“纳兰茗慎,你竟敢给本王摆脸色,别以为你寻死觅活的,本王就会怜悯你,就会看你的脸色,吃女人气!”
茗慎骤然张了眼睛,以一种又是畏惧于是惶恐的眼神怔怔地望着文轩的脸,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大喊大叫起来:“滚开,不要碰我……不要!”
她边喊边打边挣扎,可是文轩依旧牢牢不肯放手,眼底呈现心痛之色,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没想到茗慎突然发疯一样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
文轩猛一吃痛,触不及防地被她轻易挣脱掉,只见她整个人像躲避瘟神那样躲避着自己,然后连连往后退,失魂落魄的寻了个床角和橱柜之间的缝隙,将自己缩了进去,躲了起来。
文轩跟了过去,低头俯视着缩成一堆草垛的茗慎,双手环着膝盖瑟瑟发抖,长发遮住了容颜看不清表情,唯有嘤嘤咽咽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寝殿格外刺耳。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难道真就这样厌恶我吗?”文轩黝黑的眸底沉淀着复杂的情绪,一抹悲伤在心头荡漾开了,眼前冒出一层酸酸的水雾。
“不要……不要碰我……我是干净的……我不是表子……”茗慎捂住耳朵,激动的像只发狂的小兽,两手揪扯着长发,发丝绞的指头都沁出了血丝,却浑然不知一般,只一味的哭叫揪扯。
文轩见状,心里仿佛绞碎成泥般痛苦,忙俯下身子伸手去阻止她伤害自己,心疼的将她整个人圈禁怀中,薄唇颤动,声音却卡在喉咙中,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他没想伤害她,当时只是气昏了头而已,没想到这妮子的心竟然这样敏感软弱,把他的气话全都记在了心里,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坚韧的外壳,里面的躯体越是柔软,就像乌龟,背着沉重的壳子无畏的前行,但是一经伤害,便会怯懦的缩回了头,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