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惊吓的望着春华手里那根两指头粗的荆棍,上面有无数长长的利刺突起,顿时觉得身上冷汗直冒,嘴唇颤抖道:“王妃开恩,妾身真的没有偷金夫人的云凤纹金簪,真的……”
她的话来不及说完,春华便高高举起棍子,对着她白嫩的手心狠狠猛击数下,直打得一片血雾四处飞溅。
“啊……”茗慎发出一阵阵凄惨而又无助的哀鸣,剧烈的刺痛几乎令她死去活来,惨白如纸的脸上早已反不清是汗还是泪,那被按在案几上的掌心,早已被打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看着茗慎娇嫩的玉手上血肉模糊一片,更加激起了春华的得意,她手中的荆棍也越打越狠,茗慎跪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任凭她怎么哭叫,无情的棍子仍旧如雨点般凶狠的打在她早已烂成一片的血手上。
金颜娇似乎看不惯这么血腥的场面,她一只手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另一只手揪起茗慎的头发强迫她把头抬起来,然后凑到她耳边冷冷道:“本夫人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吧,如果你肯给本夫人磕头赔罪的话,本夫人愿意原谅你这这一回!”
茗慎极力仰着脸,惨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紫涨,言之凿凿的忍痛争辩道:“威武不能屈,你们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招认我纳兰茗慎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的话音未落,金颜娇一个巴掌就将她打翻在地,狠声反问:“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簪子可是从你被窝里翻出来的,不是你偷的,难不成是簪子自己长了腿,跑进你被窝的么?”
茗慎白皙的右脸立刻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痛着,嘴角也被打得流出了血,她娇弱的身子卷缩在地上,双手血流不止,将身下雪白的羊毛地毯染得鲜红刺目。
就在婆子们要将茗慎拉起来继续打的时候,忽闻外面的丫鬟们此起彼伏的叫喊道:“启禀王妃,二爷下朝回来了!”
“王妃!王妃!二爷下朝回来了……”
……
随着醇嬷嬷打开门帘,文轩身穿绛色丝绸祥云王袍走了进来,他发束紫金玉华冠,腰系红玉板垂金链,打着一把水墨山水的洒金纸扇,桃花眼里仿佛一直挂着浅笑,弯弯的像那遥挂夜空的上弦皎月。
未进门时文轩就已经听见殿内的动静,进门后更是敏锐的嗅到一股腥甜的血腥味,随即,挑起邪魅的眼角瞥了眼茗慎被打烂的手,嘴角抿出了一抹趣味的笑意。“这大中午,竟不知王妃这里如此热闹,本王没错过什么吧?”
“王爷来的正好,慎侧妃犯了家规,妾身略施薄惩,但她却十分的不服气。”王妃笑脸迎了过来,挽住文轩的胳膊,说话里带着几分委屈。金颜娇自然不落人后,也迎过去挽住文轩的另一只胳膊,扶着他往主位上走去。
文轩走过茗慎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宠溺的看了金颜娇一眼,温声问道:“娇儿,这大热天的,你的火气怎么这么旺啊?”
金艳娇嗔笑着行了个礼,佯装委屈的模样撒娇道:“二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您赏给妾身的那根云凤纹金簪,竟然被慎侧妃给偷了去,现在她被妾身人赃并货的拿下,居然还抵赖不认,而且还窃词狡辩,出言重伤妾身.”
“哦?”文轩的视线没在金颜娇的脸上多做停留,而是颇具玩味地缓缓蹲在茗慎跟前,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仔细瞅着她那张奄奄一息的红肿脸蛋,煞有其事的问: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欲……欲加之罪,何患……何患无词!”茗慎满腹委屈,断断续续的发出无力的辩解,随着说话,又扯痛了流血的嘴角,她很快又从痛中清醒过来,一双失神的大眼睛茫然看着文轩,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芙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