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的拿出了他压箱底的词汇,开始很骂灵修,直听得毛升天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痛心疾首、真想一头撞死在车大哥面前以死谢罪。
“不了,直线往东,去一个叫朱仙镇的地方。”车厢里传出了毛升天的声音,语气有些慵懒。“许是赶了四天的路,累了。”车大哥暗想。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节俭。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体内空虚的家伙。我看啊,哼,你不是不想去,而是存货不多,去不了了吧?我说老弟,你看看大哥多精神,多生龙活虎,你再看看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大哥劝你一句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唉……‘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对妓空流泪啊’。你这么年轻都这样了,多可怜啊,多可悲啊!还没有娶妻吧,都是这狗日世道害的!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驾!——走了!”车大哥絮絮叨叨地说完,才收起烟袋,操起马鞭指挥着两匹青骢马赶起路来。
毛升天松开了堵着耳朵的双手,平躺在马车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那哪是赶路累得啊,这个状态活活就是被车大哥絮叨的。“苍天啊,大地啊,总算是说完了。”毛升天心里窃喜,暗自高兴自己的小伎俩得逞了。
“我说老弟,我看跟你挺投缘,又闲来无事,那我跟你聊聊我十八岁周游列国的见闻吧。这可是老子压鞋底的好东西,轻易不跟别人交流的好不好!说句话,动一动给个回应也好啊!”车大哥赶着车,将头伸进了车内。
“啊…………”毛升天痛不欲生。
“不用这么激动,呵呵呵呵,不用这么激动。来,先从龙安国讲起。我说的这个龙安国呢,就是我们路过的龙安国,l-ong-龙,a-n-安,发音要准确!之所以叫龙安国呢,我也不清楚,这个要问龙安国国君,我给你说我的猜测肯定不权威,但是不告诉你呢,又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吧……”车大哥笑了起来。
“啊……………………”毛升天崩溃了。
“别急,我这就告诉你……”车大哥说着抽了两记响鞭,显得特别得意,赶起路来格外地卖力,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聊友,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千里青鬃马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这个并不繁荣如今又显得有些没落的小镇。车大哥寻了一条小河,让两匹马欢畅地喝了起来,自己则取出水袋往嘴里倒了倒,发现他已经不知觉不间将里面的水喝光了。于是,他哼着小调到河边灌了一袋,无比惬意地喝了起来。
毛升天有些恍然地走下马车,看着低矮的城墙,看着夕阳下静谧的朱仙镇。“到家了吗?”毛升天低语道。
“小哥,你真是个好人啊!”车大哥擦了擦嘴,走到毛升天身边望向朱仙镇。“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看你如此急切地要回到这来。”
“这里,有我最珍贵的东西。”毛升天惨淡一笑,取出了十枚凡品灵石交予车老大。
“太,太多了。”车大哥擦了擦手,没有敢接。
“不多。收下吧车大哥,算是我这些天听你讲故事的报酬。”毛升天笑了笑,说道。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么多话,也算是难得了。
“老弟说笑了,换做是旁人要么早就下车走人,要么克扣了车费,没见过像你这么大方的,我反倒不习惯了。我的毛病我知道,难为你了老弟。”车老大没有接灵石,抱歉道。
“嘿嘿,无妨。”毛升天将灵石放在了车老大手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斑驳的城墙。
“老弟应该不是凡人,我早就看出来了。”车老大将灵石小心放进了怀中,讪笑道:“老弟,老哥孙武,后会应当有期,若有机会,我还给你赶车,还给你讲我的经历。唉,老弟,你别走啊,别走得那么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