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兄弟对视一眼，彼此抽下了对方身上的荆棘条，横托在手上。“董村长，我们代替兄弟们向村长负荆请罪，请贵村老少爷们给兄弟们留一条活路。要杀要剐，我们兄弟二人全接下。请村长原谅我们先前的鲁莽，打伤贵村村民的债，我兄弟二人一并接下。”
“大哥，二哥！”身后的汉子们，哽咽道。
“闭嘴。”老二转头训斥道。随即他放下荆棘，朝自己的大哥磕了一个头。只见他猛然站起，拎着荆棘狠狠地抽在老大身上。条条结实入肉，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血痕。
“再来。”吕氏大哥，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牙坚持着。他们身后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跪了下来，向玥明村众人磕头，替他们的老大求情。
突然，吕氏老二哭着跪了下来。“大哥，已经二十下了。该你打我了，你打我吧。”
“二弟……若是我们只有一个能活，那一定是你。若今天必须要死人……那一定是我们。你懂吗？”吕氏老大颤抖着，开口道。此刻他的背上已经布满了血洞，血滴到地上染红了他脚下的雪层。
刘峰拉住了董建的手臂，摇了摇头。既然对方已经放弃了挣扎的机会，那就可以省下村里的粮食了。困苦的人太多，救是救不完的。怕得就是这群人玩苦肉计，最终还是毁了玥明村。
董建在艰难地抉择着，吕氏老大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拎着荆棘条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二弟。他一边打，一边流泪喊道。
“请诸位给我的兄弟们一条生路！”
“请诸位给我的兄弟们一条生路！”
“大哥，我们就算饿死，也不值得你们这样作践自己。大哥，大哥，别打了，再打二哥就要没命了。”几个汉子跑了过来，抱住了吕老大。
“起开。”吕老大挣脱开抱住自己的人。“让我们兄弟二人死得有价值，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兄弟们就有了活路。来，替老二抽我，来啊，抽我！”
“大哥，二哥。”所有人都哭了，围着吕氏兄弟跪了一地。
“二位壮士，请停手，请停手。”董建做不到铁石心肠，终于喊出了声。“老朽这就安排人手，给你们送下粮食。”
吕老大扑通跪在地上，抱拳道：“谢村长开恩，我兄弟定当没齿难忘。”
“这里有些金疮药，你们快给他们疗伤吧。”在董建的示意下，丁四扔下了些碎布和两个药瓶。
一个在药铺做过小二的人，捡起药瓶拔开木塞闻了闻。“是，是金疮药。”随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包扎了吕氏兄弟后背上的伤口。
见自己的兄弟从围墙下，抬着三麻袋粮食回来，被众人架着的吕老大，再次抱拳道：“谢村长大恩大德，不计我等冒犯而救我等性命，恩同再造，来日定报。”
“报不报的不要再提，以后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董建拱手说道。
“董村长教训的是，我等谨记。”众人抱拳，谢过玥明村的老少，准备退走。
“我说，慢！”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响彻盆地。
抬着粮食，架着伤员的汉子全都停在了原地。吕氏兄弟拼命抬头眺望，想知道这横插一手的人会是谁？
毛升天御风飞了出来，由半空缓缓地落向地面。
“仙人，是白虎仙人。”众人吓得跪倒一地，唯有吕氏兄弟还挣扎着站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飘然而落的毛升天。
背对着玥明村众人，毛升天裹着虎皮抬头看向吕氏兄弟。“你们二人为何不跪？”压着嗓子，毛升天说道。随即，他外放出灵力，裹着寒风卷向二人。
“我们兄弟归天跪地，跪救我们性命之人。就是不跪你这等妖道！”吕老大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白虎皮够大，所以众人皆看不到毛升天的脸，只听声音还以为他是一个中年道士。连玥明村的人也没有认出他们一直挂念的灵卓，与一年前相比，毛升天的个子足足高了一个头。再者，谁也不会想到那么小的一个道士，如今会飞天遁地而回。
“有骨气。留下粮食，你们可以滚了。”毛升天冷笑道。
“不可能。这是我们大哥和二哥用命换来的！不能给。”几个人死死地护住装有粮食的麻袋。
“嘿嘿，你们是在乎你们老大，还是你们自己的口粮？”毛升天冷笑道。“如果要粮食的话，留下十个人供我拆骨取髓！”
“这……”人群慌乱起来，目光闪躲之人不在少数。
“哈哈哈哈，我算是一个。”吕老大大笑道。
“我也算一个。”吕氏老二低声说道。
“我，我也不走。”一个消瘦的汉子，挡在了吕氏兄弟身前。
“我也不走，要杀要剐随你！”中年汉子放下麻袋走了出来。
“我，我也留下。”咽了一口唾沫，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站了出来。毛升天看了看他的三角眼，对他有勇气走出来颇感意外。
“嘿嘿，只有你们五个吗？还不够。难道要老夫亲自动手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