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毛俊儿跟着毛晨星把画符和炼器的手法和要诀学习了一遍,越是熟悉了这些东西,毛俊儿就越是迷惑。因为随着他对画符和炼器的了解,他心里的奇怪想法也就一遍一遍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而在他的梦中,云中的自己也在不断变化着。先后经历了由血肉模糊,变成只剩骨架和经脉的残缺之躯,又经历了灰云之力重塑肌理变回完好如初的过程。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在自己只剩下骨架和经脉的时候,是怎么用空空如也的头颅思考问题的。
月中时,毛俊儿便成功的凝聚出气旋,突破气聚期达到了心经第三重的筑基层次。这一消息让毛晨星甚感欣慰,也是因此,他对当初只进行了一半的窥天卜卦产生了疑问。
“俊儿,想不想学卜卦?”毛晨星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卜卦也是茅山道士的一大技能,无论是降妖伏魔还是生财果腹都是少不了的助力。
“不!”毛俊儿干净利落地答道。
“为什么?”毛晨星很是好奇。
“一,博而不精的道理我懂。二,与其揣测天意小心翼翼的活,倒不如顺其自然兵来将挡的活!三,我命由我不由天,为何还要问天?”毛俊儿看着自己的掌纹,斩钉截铁道。
毛晨星震惊地看着毛俊儿,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子似的,良久无语。虽然,这个表情在这一个月里出现了很多回,但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是最久的。“几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哎——,如果你父亲能这样想,也许他就不会那般沉沦。”毛晨星说出了自己心头的担忧。
“这怪我!”毛俊儿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
“好孩子,这不能怪你,这是天意,天意难违啊。”毛晨星叹气道。
突然之间,毛俊儿抬起头来,注视着毛晨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自责是因为我没有早一点觉醒,没有让自己强大到给你们希望,而并非在为我的命运如何如何而伤心。我的命运已经开始改变,因为从那个雨夜开始,我的命运便由我自己来掌控,不再卑微地听天由命了。”
震惊,再次被震惊。毛晨星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骄傲倔强的孩子,突然发现这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要糖吃的孩子,竟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孩子,你长大了。好啊!真是好啊!我毛家男儿就该有此心胸。等你找到自己的路,就坚定地自己走下去吧,爷爷会看着的。”
“我会的。”毛俊儿轻轻地揉了揉怀中的五彩珠子。
梦中的灰云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大小的云朵,灰色的光芒丝丝融入这人形中,凝聚成了他全新的身体。就在最后一丝光芒融入毛俊儿体内时,五彩世界的云朵突然翻滚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具强悍的身躯,毛俊儿就被那云层深处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了。
一座晶莹剔透闪着五彩霞光的通天宝塔,带着强烈的光芒旋转着呈现在毛俊儿眼前。
就在这时,藏经阁外狂风大作,肆虐的闪电轰隆隆地划破苍穹,如盘龙一般歪曲着身子,蓄势冲天而起。随着电龙的挣扎,雷光接连不断地照亮无边的夜空。
“又要变天了。”睡梦中的毛晨星翻了个身,呢喃梦呓道。
五彩云朵的世界中,通天宝塔耀眼夺目,轰隆隆地停在云端。
“宇宙洪荒,天地初开,聚太初元力,化宝塔玲珑。齐宇宙之长久,夺天地之神通,含五行于塔内,自成乾坤玲珑。”
毛俊儿被浮现在脑海深处的金色文字,惊得一语不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惊动了这尊与天地同寿的玲珑宝塔。看着祥云萦绕的塔身,感受着五彩霞光下惊人的灵力波动,毛俊儿仿佛一个婴儿面对一个参天巨人一般,被那强悍的气场震得瑟瑟发抖。这种畏惧源于对宇宙最神秘力量的敬畏,而非凡人见到天神降临而顶礼膜拜的懦弱。甚至在这种敬畏中,毛俊儿竟然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有缘人,既然你得到了玲珑子的认可,便有资格在塔内乾坤中修行。所以,玲珑塔之第一层,为你打开。”金字尽显,塔门随之而开。
“咳——你在跟我交流吗?”毛俊儿清了清嗓子,问道。
“呵呵,这里还有别人吗?”
“为什么是我?”毛俊儿反问。
“有意思的小家伙,这样问我的人,亿万年来你是第一个。那为什么不是你?”
“我不知道。”毛俊儿坦率地答道。
“我也不知道。”金色的文字浮现。
“但是,你是与天地同寿的宝塔啊,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执着太多太累。”金字似乎饱含着疲惫,慢慢浮现。
毛俊儿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抬头望着宝塔愣愣地出神,他依旧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
“小家伙,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步入正题。忘了提醒你,我每说一个字,都将耗费你一些灵力,达到一定数量后,会让你的修为降阶。”
“那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