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术?死绝的茅山宗,还有传人?”紫袍人终止了功法的运转,从入定中醒来,感受着天地细微的能量波动,继而又笑道:“窥天术未成,哈哈,想不到茅山宗门竟然连个能施展窥天术的人都没有了,真是可悲啊。”说完,再次运转起功法,开始了修炼。
烈焰国北部的群山中,一处岩洞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想想史料上对于茅山宗窥天灵光的记载,多多少少都有些羡慕。那时候的茅山宗,英豪尽出香火鼎盛,称尊于灵界江湖,如今竟也破落得这一步田地。哎……”
烈焰国都一处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宅院里,一个中年汉子突然破门而出,抬头看着天上微不可察灵光波动,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当年我东山散人想拜入你们茅山宗,你们还不收。哼——,现在混得如此田地,能怪得了谁?茅山道术不传外姓人,我呸,我看你们是自掘坟墓。现在你们叫爷爷过去给你们当宗主,爷爷也没有心情去光大你们茅山宗,我呸我呸!嗯——茅山宗可以没有,但是道家的经典不能失传,就让本散人,替你们收起来吧。”
“贪狗,恶冥,速速给本散人滚过来。”
“师傅,有何吩咐?”二人齐齐越墙而来,跪在东山散人面前。
“去皇帝老儿那讨一纸圣令,去朱仙镇茅山宗把他们的道家典籍统统给我搬回来。如果不给,就给爷爷抢过来。”
“师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我们俩个,恐怕?”
“你是猪啊!!他们如果不从圣纸,你们不会去官府调些兵,明抢也得给老子抢过来。”东山散人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是。”二人从命,拜道。
“这是本散人新炼制的合欢丹、长寿丸,送进宫里吧。”东山散人随手取出两瓶丹药,扔给了贪狗和恶冥。
“是,师傅。”
暴雨入夜才停止,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点缀着湿漉漉的镇子,让人提不起一丝精神。蓬头垢面的毛升天,长跪在祖宗牌位前,一语不发、失魂落魄的更像一块桃木牌位。
毛俊儿此刻已经醒来,坐在方桌旁,吃着母亲热好的饭菜。
“娘,你怎么了?”
“没,沙子迷了眼,眯了眼。”毛李氏擦了擦眼泪,敷衍道。
“是不是,我又让二爷爷和爹爹失望了?”毛俊儿低着头,小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毛李氏像是被什么刺激了,突然抓住毛俊儿的手,大声说道:“俊儿,你是茅山宗千年不遇的人才!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没有,没有……”说着说着,毛李氏再也忍不住,搂住毛俊儿失声痛哭起来。
从母亲端来的饭中,毛俊儿就已明白一切,如果不是什么事情让母亲魂不守舍,细心地母亲是不会多放一倍盐的。
“我很废物是不是?”被窝中,毛俊儿问五彩的珠子。
“从小,我就知道我很废物,我脚上没有七星痣,背上的龙纹没有脑袋,注定不能继承茅山宗的道术。但是,但是,我怎么就是不争气呢?”
毛俊儿突然坐了起来,“藏经阁里有好多书,说不定能找到只有我能练成别人都练不成的道术。哼!掌纹在我手中,所以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是不是,五彩!”
五彩珠子闪烁了几下,回应着毛俊儿此刻的豪情壮志。
穿好衣服,毛俊儿偷偷溜出了房间,朝藏经阁走去。躲在墙角树后的守宗鬼灵,好奇地注视着小主人鬼鬼祟祟的动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毛俊儿路经毛二老爷子的独院时,母亲的抽泣声让他停下了脚步。他小心翼翼地摸着墙角,来到二爷爷的窗户下边。
“二叔,不要放弃俊儿,他一定会听话好好的修炼道术,不要放弃俊儿好不好?”母亲哭求着。
“侄媳妇,不是我们要放弃俊儿,是命,这都是命。”伤势未愈的毛晨星,沙哑着喉咙说。“天要我茅山宗三十二代终,纵使列祖列宗在世,也无法改变,这是俊儿的命,茅山宗的命。”
“二叔,我们让俊儿十六岁结婚,然后我们让俊儿的孩子来继承茅山宗,说不定俊儿的子嗣里有血脉浓厚的人。”毛李氏急切地说道。
毛晨星惨笑道:“命犯孤星香火尽、香火尽啊,这是天要亡我宗门,亡我宗门。咳咳咳咳……”
“二叔,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毛李氏的声音在颤抖,浓烈的失望冲破了压抑,渐渐地溢于言表。
“希望?凡是命犯孤星的人,皆是终老一生,克死所有与之相伴之异性。现在毛俊儿年龄尚小,一旦他懂得男女之爱后,这命运就像诅咒一样,不单伤害他,也会伤害他身边所有的女人。甚至包括,他的生身父母,都会被他的命运克死。”
“俊儿的命真的好苦啊!”毛李氏失声痛哭了起来,作为一位母亲,她真的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让她生了毛俊儿,却没有给她保护他的力量。
“谁——?”毛晨星手中掐印,紧闭的窗户与门砰然打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