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林宗越和周歧庄联手,仍是感到吃力。尤其是林宗越,分明觉得仙兵似是受到对方吸引,好几次都差点脱手飞去,心中更是惊诧。
自己这把仙兵是以太白金精炼制而成,怎么也算得上是法宝胚体,怎么会有如此景象?
他此时已经看出来,白芒实际上就是一把飞剑,因为光芒过于刺眼所以瞧不清楚。一瞬间,林宗越心中浮起一个想法:“难道这把飞剑是以某种精磁之类的金属炼成的?”
这飞剑,犀利自是不用说,更古怪的是它的材质更是怪异,居然影响到紫霄也有些控制不住,却是头一次遇到,真是咄咄怪事。
不说林宗越心中讶异,单说周歧庄虽有了林宗越的支援,但颓势也不过是稍稍挽回一些,仍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便是青铜钹这等宝贝,一遇到飞剑也是立时失了准头,歪歪扭扭的像是三天没有吃饭有气无力的。
周歧庄毕竟是真丹修为,也看出这把飞剑上有大古怪,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心中就有些沉不住气,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妖器?辣块鳖母,红烧虾……”
不等他话说完,飞剑“咻——”得一声锐啸,从周歧庄脖颈边飞过。他一缩脖子,还好还在肩膀上。突然间又跳了起来,伸手捂在脖颈上,血丝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原来就在方才飞剑掠过之时,虽没有直接触及周歧庄批复,但锋锐的剑气却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几寸长的血口。
林宗越吓了一跳,不知道周歧庄伤势如何。正待发问,飞剑又迫近身前,将俩人团团围住。剑气如寒气一般逼来,直接将话堵回嗓子眼里。
“叮叮当当——“
剑气交错撞击,声音不绝,如若雨打芭蕉一般,竟是在俩人身边形成了一圈密不透风的剑雨。
一时间,林宗越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不是一把飞剑而是成百上千把飞剑在围着自己飞劈旋斩,竟是腾不出手来反击。
周歧庄更是心跳如鼓,周身剑气呼啸穿梭,触目皆是。胸前脑后,锐气森森,随时都会破身而入。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顷刻间涌到头顶,全身几乎冰凉透底。
林宗越此时也顾不得考虑周歧庄受伤如何,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但不过二十余招过去,便有些力不从心。他被无名大妖一掌劈伤之后,内伤并未痊愈。经过这一阵急攻快打,竟是牵动了内腑伤口,奇痛如绞,从身体里面向外迸发出来,疼出一头冷汗。
他没有想到只不过一个照面就落入了这等险恶境地,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倒霉事一股脑儿的上身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那云镜阁的圣女看上去虽然清冷,但也不想出手狠辣斩尽杀绝之人,怎么如今却是这般狠戾?
周歧庄靠着青铜钹苦苦支撑,身上也不知道被划出了多少道血口,心中又惊又气,偏偏想骂又没机会开口,气得霍霍乱叫,七窍生烟。
林宗越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周身剑气凝重如山,几乎没有破绽。若是没有受伤,倒是可以放开手脚狠斗一场。但现在内伤未愈,又在接连打击之下,伤势扩散,真息也在飞速的消耗着。若再不想办法,只怕撑不过两刻时间,到时候不是真息耗尽就是内伤爆发从而束手就擒。
当此危急关头,林宗越体内诸窍穴却是微微震颤,他猛地回过神来,心道这怎么和前几次受星辰潮汐之力影响有些相似?
一刹那间,他马上想到一个主意。来不及思考,心随意动,却是催动了窍穴内的禁种。
禁种和他神意彼此呼应,一张一缩,一吞一吐,体内原本开始堵滞的真息陡然间像从泥泞中跳了出来似的,运转逐渐自如顺畅。
林宗越大喜,禁种顺着经脉运转,所到之处,堵滞之意纷纷雪融。而仙兵也受到影响,气势一壮,发出龙吟虎啸之音。
“嗡——“
一阵颤鸣,剑气竟是把原本围在周身的剑雨迫的退开数尺。
周歧庄原本准备引颈受戮,此时却见林宗越大发神威,心中讶异,忙问道:“林少侠,你这是什么玄功秘法?“
林宗越哪里顾得上搭理他?长啸一声,仙兵猛地突入剑雨之中。既然真息不济,那所幸乘着此时一鼓作气冲开去。
圣女马上注意到这边的异样,风目中精光闪动,似乎是惊讶林宗越还有这般后手。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攻击,无数把飞剑在周遭纵横交错,杀机森然。
周岐庄也知道如今是生死存亡关头,早将压箱子的本事使出来。那面青铜钹滴溜溜急转,幻化出无数虚影,不时击撞出一串串的火花,琉璃四射。
林宗越拼尽全力,发动本命禁种,直将神意运化,和四周气机互相牵引。紫霄龙吟不绝,一寸寸拔高,剑气犀利,竟是将剑雨斩开一个斜角。剑气冲天而起,原本毫无破绽的完美剑雨顿时被向外划破一个裂口。
一瞬间,星辰潮汐之力从裂口处涌了进来,如同盛水的巨盆破了底一样,汹涌而下。
本命禁种立时加速旋转,发出一股奇强的吸力,将星辰潮汐之力禁术吞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