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剑术平常那里看得到?便是先前如毋千照之流的剑术见了谢怀慕的剑术,便如小巫见大巫,逊色多了。
莫如章看到谢怀慕和大妖恶斗在一起,脸色讶异,眉心紧蹙,他已瞧出谢怀慕使出毕生所学,暗道这黄色气波之中也不知是什么妖物,气息居然强大若斯,便是如谢怀慕这般剑术堪臻大成者也不得不全力以赴。要知道谢怀慕经年沉浸在剑术一道,心志坚忍不拔,历经磨砺,心境玲珑通透,竟是被他另辟蹊径闯出一条大道来,以大乘之资质炼出劫法真火出来。
劫法真火附于仙兵之上,真罡威力无铸,兵锋所指,无不披靡。不要说大乘之辈,便是寻常纯阳真人若然修为未至上阶也难以压过他。
隐藏在黄色气波之中的大妖顿时兴起,似这等不循规蹈矩者让他有一种欲一观其祥的念头。当下打起精神和谢怀慕好一场厮杀,浑忘了先前追杀周歧庄一事。
妖风和剑气混杂在一起,汹汹绞杀。压力所到,无不辟易。
莫如章衣衫被刮得猎猎作响,向后掀起。如他这般身手,也有站不住的迹象。
他心中悚然,正待出言警示诸弟子。面前猛地掀起一阵妖风,森森气息隐匿其间,从头顶只压下来,直捣脑颅。呼吸堵滞,莫如章就觉周身毛孔如被封住,和周遭气机交换立时中断。
他暗叫一声不好,刚刚提起真息欲将那阴森气息驱赶出去,胸口却被一股大力撞上。眼前一花,胸腹间猛地泛起一阵恶心,腥甜的味道从小腹直向上冲,片刻间便流经喉咙,冲上头顶。
“哇——”
舌头压不住那股腥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莫如章蓦地明白,自己一时不察,竟是被妖息和剑气波及,胸腹如被锤击,分明受了内伤。
这是什么大妖,竟然强横到这等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个念头方起,一股更加凌厉的气息迫了过来,将他逼的喘不过气来。
莫如章这边如坐针毡般煎熬,其他弟子们的情况更是不妙。
妖息弥漫过来,想潮水一般将众人淹没。大家只觉得脑宫中发出铜钹一般的响声,昏昏沉沉,如喝醉了酒一般站立不稳。随即狂飙袭来,深处却有一簇灰炎,奇形怪状,说不出的诡异。
林宗越心中警示大作,直觉告诉他这一簇灰炎沾染不得,里面阴森森的宛如潜伏了什么恶鬼凶煞一般。
“快躲开!”他奋力喊道。
却是迟了一步,一位弟子衣裳被灰炎沾上。一瞬间仿佛被泼了一身桐油熊熊燃烧,眼看就要被火苗吞没。
好在林宗越见机不妙,拼着被烧上身的危险挥剑劈去,将灰炎联系斩断,将他身上外衣衣带削断,总算将那弟子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林宗越方喘口气,突然又是一阵狂飙席卷而来,一时躲避不开。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那名弟子推出去,自己却被狂飙吸了进去。
耳中听到诸弟子的惊呼声,林宗越心中一抖,这才发现自己腰间却被一只巨大的鬼手攥住,便要扯着他往灰炎深处拉去。
笑话,彼处有两位大佬在殊死较量,不要说被他们的剑气真煞直接击中,就是被不经意扫中也立时会灰飞烟灭,哪有命在?
林宗越惊出一身冷汗,容不得犹豫,奋力发出一枚符箓,直接在鬼手上炸开。鬼手当场被炸的粉碎,不等它再次聚合,林宗越转身就逃。
灰炎中却又伸出一只巨大的拳头,直接轰在林宗越身上,力大无比,将他护体真息击得几乎溃散。
林宗越眼冒金星,经脉麻痹,心中骇异莫名。他拼起真息,连续拍出七八道真禁拦在身前。
又是一拳砸来,真禁如豆腐一般化作齑粉。
林宗越周身如被山岳砸中,身不由己的向外荡去。他只有以残余的真息护住心脉,奋力挥剑劈斩,在惊涛骇浪之中翻翻滚滚,也不知道落向那里。
身在半空之中,感受无数气机蜂拥而来,猛烈撞击。力道之大,将气机撞得七零八落。一波袭来,尚未平息,又一波迎面冲了过来。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一路冲散多少气机。
“轰”的一声巨响,林宗越被摔出数十里之外方坠下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一株巨木之上,撞断五六根枝桠,落下地来。
身体剧震,一下子昏厥过去。
等他醒来时,红日微偏,正是午后时分。他试着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骨骼疼痛欲裂,好像全部折断了似的,疼得他好一阵呲牙咧嘴才消停。勉强坐起来靠在树干上,看看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好像一个叫花子似的。
不管怎样,总算逃出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四周倒是山林,参天古木几乎将头顶日光遮蔽一空。周围偶尔有小兽穿过,见到有人出现也不是很害怕,有一只小兽甚至试着走过来,似乎是很好奇的嗅了半天。等林宗越伸手去摸时,这才惊慌的飞一般的逃走了。
林宗越想站起来,腿骨处传来锥心般的痛楚,显然受伤不轻。胸肺之间火烧火燎的,随着每一次呼吸都能咳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