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大汉没想到林宗越一眼看破自己打算,很小心的四下扫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敝人一位朋友受了伤,继续医治,但此处找不到合适的丹药。如果小兄弟能炼丹出来,那便以这些土蠡茧作为报酬。“
林宗越想了想,说道:“成交。“
青衣大汉说道:“小兄弟且先随意逛逛坊市,日落之时在坊市西面的一座海龙庙外见面,敝人会带小兄弟去找那位朋友。“
林宗越见他说话小心翼翼,明白必是为了躲开坊市上那些无孔不入的牙人。当下也不多说,板起脸来争执几句甩手就走,在外人看来是谈崩了,并不引人注意。
林宗越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微一思忖,暗道左右无甚要事,倒不如乘机采购些玄界中稀罕的货物,自己有几张洗鼎境界需要的丹方因为缺少丹材一直拖到现在,看看能不能买到。主意一定,便优哉游哉的在坊市大街小巷中游走,偶尔遇到入眼的货物便上前讨价还价,依葫芦画瓢,几个回合下来,倒是将袖中捏骨商价弄了个熟练,也入手几种可心的货物。但身后尾随之人始终如附骨之蛆跟踪而来,令人厌烦。
林宗越加快步伐,在人群之中穿梭,一不小心踩上了前面一位女子的脚跟。那女子回过头来,怒目而视,娇嗔大发:“你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
林宗越急忙拱手道歉:“对不住,在下不小心……”抬头看清那女子之后,不由一呆:“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上她?”
眼前之人身材窈窕,雪肤花貌,盛颜仙姿,如若夭桃浓李。此人不是别人,林宗越也很熟悉,俨然就是应昭青应大小姐。
林宗越没想到随便踩人脚跟居然踩到了应大小姐,可真是冤家路窄。看着应昭青柳眉倒竖,一脸薄怒的模样,他突然明白对方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出言想认,再说自己身后还紧跟着尾巴呢。
随着应昭青的惊怒声,旁边几人也回过头来,有人问道:“应师妹,怎么回事?”
应昭青指着自己光鲜的锦云履说道:“这个不长眼的乱踩乱踏,弄脏了我的锦云履。”
林宗越知道这几位应该都是同门,不知道是否是器宗门下。但此时他也顾不上说话,拱手道:“多有得罪。”说罢一矮身,重又挤入人群,只三两转,便不见了踪影。
应昭青见他滑鱼似的钻入人群,气得一跺脚,娇嗔道:“铁师兄,你看这人滑头滑脑的,踩坏了人家刚买的锦云履居然就溜了,你去把他给我捉回来。”
姓铁的那位陪着笑脸说道:“小师妹,算了,那不就是个落魄散修而已,何必和他一般计较?若是嫌锦云履脏了,师兄我再给你买一双就是,犯不着和这种下九流的人闹气。”
边说便朝其他几位使着眼色,那几位自然明白,也应声附和着骂了林宗越几句,直到哄得应昭青俏脸阴转晴。
就在此时,背后追赶的那几位精壮汉子追了上来,将周围人推得向两侧散开。
混乱中,应昭青被人流冲得跌跌撞撞,险些跌倒。好在旁边几位同门护在左右,总算没受到多大冲击。可旁边不少人就遭了殃,跌倒一堆,无数人从上踩踏了过去,只听得脚下之人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应昭青稳下身形,心中大怒,铁师兄见机的快,急忙拉住她,低声说道:“小师妹,这里是鹰嘴岛,三教九流盘踞混杂,没有见过世面,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计较。”
应昭青却是发了小姐脾气,朝着那几个精壮汉子离去的方向娇叱道:“真是晦气!先前一个猥琐的,这又是一帮地痞无赖,横冲直撞的,当这里是他们腌臢的狗窝么?却是扫了逛街的兴致!”
铁师兄知道这位小师妹发起小性子来便是天塌了也不管,这里人数地不熟的,到处都是其他宗门的眼线,若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保不准会出什么事端。当下好言劝说,几句话说得应昭青眉开眼笑,被说动的转身离开。
却说林宗越一直向东而来,不时回头去瞧,入眼处只是人流涌动,熙熙攘攘,那里再能看得见应昭青等人。眉头微皱,只怕那小妮子发起小姐性子当街惹祸。转念一想,想来她身边那几位也是有眼色的,尤其是那位年长一些的师兄,看上去颇是稳重,不会任由应昭青使性子,应当不会有事,心下稍稍一安。
毕竟是念在同门之谊,林宗越还是有所担心,便有意放慢步子,引得后面几人发狂似的追赶而来。如此转来拐去,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这里两面都是三丈高的高墙,听不到一丝声响。
远离了喧闹的人群,林宗越放慢脚步。他慢慢的向前走着,耳朵听着背后的动静。
很快的,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宗越也不理睬,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去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林宗越假意慌张的样子,顿住脚步,回头一看,另外一个人也逼了上来,将自己夹在中间。这俩人俨然就是方才跟随苟执事的随从。不用说,必是苟执事背后指使的。
他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