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至之处,禁锢玉衡飞甲的法力如冰雪融化。
齐九哥当然明白他这是以命拦截青衣人的禁锢,心下悲愤,吼道:“卫十六!”
卫老夫子惨然一笑,说道:“卫十六无德无能,只能如此了,也算是以死谢罪。齐九哥,快些将主人本命灵灯放入。”
齐九哥老泪纵横,知道卫十六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地,但此时形势恶劣到了极点,容不得他多想,一股酸气从胸口涌去,堵在嗓子眼中,眼泪肆意流淌。他嘶哑着说道:“卫十六,不枉是地宫弟子!”
卫十六听他这句话,心中一宽,咧嘴笑了,知道齐九哥心中愤怨终于消失,朝他感激的一点头,说道:“齐九哥,若有来生,你我再做好兄弟!”
齐九哥心中如堵块垒,哽咽难言,唯有含糊的说道:“好兄弟——”说罢忍住悲怆,扭头奔过去,一把抓起钟芷萱,将本命灵灯塞进她手中,猛地推入玉衡飞甲之中。
林宗越在玉衡飞甲之中,虽然手脚不能动,但亲眼目睹这一场景,心下也是异常感动,对于卫老夫子的反感消散大半,暗忖道:“似这等忠义之人,手段虽然损了些,但总算不失为热血铮铮男儿。”
正想之间,一个柔软温热的肉体靠上身来,却是钟芷萱也被塞了进来。
玉衡飞甲之外,青衣人看到卫老夫子为了阻拦自己法力禁锢玉衡飞甲,竟是不惜耗用本命真元,心中又惊又怒。一声低沉怒吼,碧火暴涨,猛地将夜叉卷了起来,肆意燃烧烤灼。
血灵惊呼一声,已被烧得发须皆燃,浑身是火,狼狈不堪,不得不撤后。好在他并非真的是人类,但幻形也被重创,几乎无法再行凝聚。青衣人这碧火,居然有侵蚀本灵的阴寒之力,一时间不察,也着了道。
青衣人也不追击,举掌遥遥一抓一按,卫老夫子身体便如纸一般变得稀薄,全身精血被吸,就连骨骼也在一瞬间尽被震断为齑粉。
齐九哥大骇,大呼道:“卫十六!”
青衣人残忍的笑道:“本使要你魂魄难聚,永远不能再入轮回,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受尽折磨!”说罢一吸,竟是把卫老夫子魂魄硬生生从身体中强行剥离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魂魄燃为灰烬。
玉衡飞甲闭合,林宗越眼中最后留下的图像,就是卫老夫子的魂魄被青衣人燃烧殆尽的恐怖场景。
齐九哥看得胸口如堵,眼角爆裂,怒吼一声:“天杀的老鬼,老齐豁出去了!”
马天行却是笑吟吟的看着卫老夫子的魂魄一点一点燃尽,调侃的说道:“齐九哥,不用急,卫十六不过比你早走一步而已,很快你就会步他的后尘的。”
齐九哥怒目而视,气结道:“马十三,很好。不过你也别忘了,这是在秘府,你以为真的就能肆意妄为么?哈哈,痴心妄想!”
马天行见他满脸沉定,心下不免狐疑,想到当日主人的手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有些发虚。嘴里却是厉声喝道:“姓齐的,不要拿那死老鬼吓唬马某。嘿嘿,你道马某看不出死老鬼生机不过是残存一线,即将断绝么?”
青衣人却是说道:“和他啰嗦什么,早些拿到玉衡飞甲才是正事。”
齐九哥大吼一声,纵身扑了上去,却被青衣人一掌劈的滚落地面,和血灵撞在一起。
青衣人冷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本使就将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齐九哥胸口塌了下去,几成血人,恐怖至极。他口中吐血,却咧嘴一笑,反手抓起血灵,低喝道:“老血鬼,主人衣钵就仰仗你了。”说罢却是双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印姿势,在虚空中一划,立时出现一个细小的裂隙,反手将血灵丢了进去。
裂隙合拢,血灵已经不知去向。
青衣人眼睛闪过一道阴鸷的厉芒,嘿然笑道:“居然会‘裂空传物’的法术,妙极。”
马天行却是满脸的扭曲,嘶声竭力的喊道:“好你个姓齐的,居然还有这一手阴的!”
齐九哥呸出一口血水,骂道:“马十三,你也不会有好结局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等着报应吧。”
便在此时,玉衡飞甲光芒收敛,“嗡“得一声,缓缓虚化。
青衣人看得目瞪口呆,说道:“马天行,怎么回事?”
马天行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说道:“这玉衡飞甲性以通灵,神异至极,此刻显然已是被姓齐的激发,即将自行遁走。”
青衣人听了这话,不满的哼了一声,手掌伸出,再次以法力禁锢住玉衡飞甲,想阻止它遁走。
马天行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口中随声说了句:“尊使,这法相飞甲归你了。”转过身追问道:“姓齐的,死老鬼的衣钵哪里去了?”
齐九哥大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哈哈,马十三,实话告诉你无妨。主人的衣钵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做梦也休想得到。”
马天行气得暴跳如雷,冲过去一把抓住齐九哥的脖子,将他拽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姓齐的,到底怎么回事?”
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