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子沉默片刻,答道:“不错,这位奇人也就是老朽的主人了。主人悲天悯人,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妖兽肆虐横行,残害了不知道多少条性命,以地宫作为依据,将无数妖兽禁封,从此不得再行向北涂炭生灵。另一方面就是借着这里天生灵脉秘修,事半功倍。当时,主人身边收了数十位弟子,无一不是天资聪颖之辈。主人原本希望这些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哪知,人心叵测,这些弟子之中有些人却是貌合神离,各怀心思,祸根竟是暗中不知不觉的埋下了。
“后来有一次,三个宿敌寻上门来,围攻地宫,恰逢主人正在闭生死关,无法分身。弟子们猝不及防,方寸大乱,慌乱之中被宿敌闯入地宫,居然一路长驱直入的逼到了圣坛,看守圣坛的弟子誓死抵抗,无奈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再加上有心人暗中作祟,终于门户被破,竟是被宿敌冲了进来。危急时刻,主人被迫分出灵神发动大周天绝牢,拦截来敌。经过一番苦战,主人重创来敌,解了危局。但主人因此受伤,加之因为强行分神不慎,遭到心魔反噬,功力大减。
“事后查明,此次劫难是有弟子因为争夺衣钵而起间隙,遂暗中勾结外敌,里应外合而造成的。主人盛怒,惩处了那些勾结外敌的弟子。加之伤心过度,又将其他所有弟子驱逐出去,封闭了圣坛。从此也断绝了师傅名分,有此一生,再也不会承认师徒关系。而老血鬼,因为镇守圣坛不力,也被主人降罪,品阶打落两级,跌到法宝初阶,撵出地宫。老朽念及主人授艺大恩,不忍离去,便和这老血鬼留在地宫外围,盼着有朝一日可以重归门下,侍奉主人。”
不知不觉之间,卫老夫子已经改口大人为主人了,这细微的变化引起了林宗越的注意。目下已经进入了秘府外围,怕是近乡情怯,卫老夫子心态有所变化了吧?
钟芷萱问道:“那马天行难道当年也是弟子之一么?“
血灵恨恨的说道:“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见风使舵、挑拨离间,什么事干不出来?老子呸,不屑与和他同伍。他不配做主人的弟子!”
卫老夫子脸上闪过一道怒气,说道:“说起这个马天行,可真是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原本只是一个乞食的小乞丐,那年大雪饿晕在大道,眼看就要冻毙。主人恰好有事经过,见他可怜,便将他携带回来安排在身边做了内侍童子,百般优待。可他狼子野心,居然打起了主人衣钵的主意,平日里看上去八面玲珑,见谁都十分客气,恭敬有加。但暗地里却是拉拢分化各位弟子,挑拨离间、造谣中伤、煽风点火,无所不作,大家互相猜忌攻讦,他却在中间渔利,左右逢源。
“当年引狼入室之事,他也是主谋者之一,只是他奸诈奸猾,伪装的好,避过了大部分耳目。及后主人驱赶弟子之时,他又百般讨饶,诋毁他人,狡言辩解,将脏水全部泼到他人身上,只说自己遇人不查,上了恶当。主人心软,竟是轻易饶过了他,放逐出去。而他却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居然大模大样的占据了地宫不走,以‘主人‘自居。还掌控了锁仙法牢,封住了圣坛和秘府。这一次,这厮居然又一次故伎重演,勾结碧脸假鬼等人而来,强行闯了进来,真是丧尽天良,可恶至极。”
林宗越心中疑问越来越重,问道:“地宫隐匿于絶壑之中,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其间变化。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卫老夫子恨声说道:“还不是马天那厮!说起来,老朽这么多年一直和他明争暗斗,无奈被他占了先机,始终无法闯入。这次禁封妖兽之禁咒不知怎地,居然似有崩溃之像,而禁咒又是由主人亲自加持的,这异变说明秘府之中必是出了大变。马天行那厮嗅觉灵敏,也瞧出了端倪,便暗中勾结了外人,便要硬闯秘府,夺取主人衣钵。”
林宗越又问道:“马天行为何不自己打开圣坛进来,似乎是有意放其他人进来?”
血灵瓮声瓮气的说道:“龟孙子那是安了什么好心,还不是害怕主人设下什么利害的禁制,所以装腔作势的放人进来,好为他打头阵充当替死鬼。嘿嘿,龟孙子的心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黑啊!”
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弄清楚了,现在剩下的关键就是一个——卫老夫子和马天行冒死进来,所图的应该都是那位主人的衣钵,但那衣钵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念念不忘?
正行走间,突然裂隙外某个不远的对方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摇曳在空气中,许久不绝,大家都是一阵揪心。良久之后,惨叫声消失下去,不知道是那个闯进来的人陨落了。
大家都不出声,心情紧张而又不安,大周天绝牢中应该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了吧……
前方,裂隙尽头,透出一丝微光。
看在眼里,大家心情都是一振,加快脚步奔过去。
微光越来越亮,变成了一道光圈,柔和无比。
终于到了裂隙尽头,一道光波矗立在前面。
林宗越回头看了一眼,长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迈步跨进去。
天地再次出现在眼前,光线骤然亮起。眼睛适应不了光线刺激,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