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一敛,落下一个青衣人,三四十岁,长相是在普通不过,平平无奇。但偏偏就这么一站,就让人觉得眼前如矗立着一座山岳,唯有仰视。尤其是那无形的威压,竟是侵入肌肤,渗入气血骨髓,那种被人掌控的滋味让人不寒而栗。
青衣人缓缓扫视一周,暗中之人和他目光一触,眼睛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刺疼无比,竟是无法对视,个个骇然。
阴夫人和鱼婆婆、毒心公子脱出战团,奔到青衣人面前,齐齐躬身道:“恭迎尊使大驾。”
青衣人摆摆手,目光投注在祭坛上那团血气之上,说道:“秘府门户开启了?”
阴夫人恭声说道:“血咒之禁已破,阴阳交融,秘府当可进入。”
青衣人面色微微一沉,涩然说道:“那为什么要不进去?”目光一凝,阴沉如刃,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
阴夫人就觉一股阴风袭来,浑身冰冷,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小心的说道:“觊觎者甚多,我等唯恐彼等擅闯秘府,坏了尊使大事,因此——”
青衣人“桀桀”笑了起来,声音诡谲,让人揪心。
他目光停在常有法身上,说道:“就是他们几个?”
阴夫人点点头,说道:“另外还有几宗人马,都在祭坛四周伺机待动。”
青衣人说道:“一群宵小而已,不必去理会。”
毒心公子咬咬牙,说道:“启禀尊使,这些人心狠手辣,我等不少属下就折在他们手中。”
青衣人眼中燃起一道阴火,嘿然说道:“怎么,你是在向本使诉苦么?”
毒心公子知道青衣人冷酷无情,手段惨烈,听他这话似乎不善,心尖一颤,打了个寒战,忙低头说道:“不敢。”
青衣人“喀喀”鬼笑道:“此事办成了,本使自会重重有赏。如果,办砸了。嘿嘿,本使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阵心寒。
却说风沧海看到青衣人出现,心中寒意泛起。来人修为竟是深不可测,堪称强敌。
恰好此时常有法也看过来,俩人目光交接,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沉重。
“常兄,来者不善啊。”
“善也罢,不善也罢。若是敢乱动,先得问常某手中这把重剑答不答应。”常有法虽然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凌厉威压异乎寻常,仍是豪气不改。
“怎么办?请二位定夺。”伏虎罗汉语气有了些许不安。
风沧海沉吟片刻,说道:“秘府已经开启,绝不能空手而归。只是——”先前阴夫人等人三人倒是未放在眼中,但此刻青衣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再加上暗中窥视之人,己方的力量就显得薄弱了。
常有法看了一眼林宗越,沉声说道:“风师弟,你这个弟子倒是有些担当,不如让他进去。”
风沧海一怔,说道:“他?顽劣不堪,那里堪当大任?”
常有法却不容置疑的说道:“让他先进去!”
风沧海虽然疑惑常有法为何执意要让林宗越进入秘府,但他知道这位常师兄向来很少说话,但说出话来却很少更改,言出如山。当下便微微颔首,向林宗越传声道:“越儿,速速进入秘府。“
林宗越一怔,此时形势危急,冲突一触即发,那将是翻天覆地的剧变。他有些担心的看着风沧海,说道:“师傅有命,弟子自无不从。只是您——“
风沧海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心中一暖,面上仍是冷厉的喝道:“婆婆妈妈什么,还不快走!“
林宗越说道:“是!“便要纵身跃入秘府。
青衣人怪笑道:“放肆!“
伸手遥遥一抓,林宗越便觉浑身灵息如被束缚,竟是寸步难行,眩晕欲吐。
风沧海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沉声吐气,伸掌一拍一推,手指一连串复杂的变化,一股无形屏障横切里向对方真息撞去。
真息冲击,气波回荡开来,便如金石之物叩击一般脆响不绝。
风沧海的脸色骤然雪白,手臂微微颤抖,此时分明有一股阴鸷凶戾的侵蚀之力透了过来,将自身真息死死压住,如八爪章鱼一般将全身包裹了起来,直侵脑海。
这是夺煞之术。
风沧海心中骇然,运息抵御,额头上微微见汗,双脚死钉在地上不退一步。
一边的常有法也已看出风沧海独木难支之景况,也不多想,大喝一声,重剑疾斩而出。
剑气嘶啸,锐利之极,重重斩在虚空中某个核心之处。
那股阴鸷凶戾之力陡然一滞,随即化为一团若有若无的气芒,撞向常有法胸口。
常有法眼疾手快,重剑回旋切削,顺势回护胸前。
一声闷浊的重音,常有法就觉五指剧震,随即酥麻酸软的感觉顺着神经闪电般的传导到手臂之上,阴寒刺骨,气血几欲凝结。而手掌却如握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滚烫如灼,似乎还能听到皮肤被烧烤发出的“滋滋”声。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却离奇的同时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