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巫紫箬越发清雅恬淡,风姿无双,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越发敬慕。林宗越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说道:“见过巫师姊。宗越还好。“
巫紫箬看了看远处正在说笑的弟子,又问道:“那日玉虚殿一别,听说林师弟也进入太玄洞府参修,前不久才知道林师弟已经破关而出了。今日一见,果真神清气爽,想来修为大进了吧。“
林宗越说道:“巫师姊过奖。不过,我本来是要去找巫师姊的,只不过想到丁师叔,嘿嘿,不对,是云雾峰向来男子出入约束甚严,只有作罢。“
巫紫箬瞧他摸样,瞪起眼睛嗔道:“我师父有没有得罪你。她老人家平素最恨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若是被她遇到,总讨不了好。你私下里对师傅如此大不敬,其心当诛!“语气不容置喙。
林宗越知道巫紫箬性子清冷,却是说到做到的,顿觉脚底升起一股凉气,陪笑道:“宗越不敢。“
巫紫箬知道师父脾气,对于弟子和其他各宗弟子来往要求严厉,林宗越如此说倒也不是说谎,俏脸上嗔怪之意一闪而没。
此时,弟子们已经聚全。大家相约着购买些备用品。看到其他人已经走远,俩人也不便多说,急忙追了上去。
三清观,距离烟霞道近二十万里之遥,地处玄界四大绝地之一的死沼深处,偏僻荒凉,向来和玄界各宗来往不多。当年也曾是玄界名门大派之一,后来却渐渐的衰败下来,到如今,越发沉寂。
从死沼再往南,便是南荒之地。南荒之地丛林遍布,妖兽横行,向来甚少有人深入。
烟霞道弟子一行人跋山涉水,费尽周折,终于抵达死沼边缘。大家看到目的地已然不远,倒是大喜,指点着死沼,有说有笑。
所谓死沼,实际是一大片绵延数万里的沼泽地,里面到处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大多都有剧毒,沾上少许毒汁就可置人于死地。更有传说,沼泽中隐匿着无数恶兽,极其凶猛,同样让人望而生畏。
死沼虽然危机四伏,但也同样孕育着无数奇花异果,便是那些妖兽也可以用来炼器或者炼丹,如果能得到哪些开了眼的妖兽,内丹更是抢手货。所以,每年总有不少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或大获丰收而归,或埋骨泥沼之中慢慢腐烂。总之,这是一个让人既眼红又畏惧的地方。
陆守正越众而出,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死沼,眉头微皱。
死沼上空,若有若无的飘荡着一些颜色各异的雾气,那些便是毒瘴。毒瘴分两类,一类是腐烂之物会发出来的死气聚集而成,颜色比较鲜艳;另一类却是妖兽吞吐散发出来形成,颜色一般较深。
陆守正望着那些毒瘴,知道大都是死气,其中虽然有些颜色发青的,但也只是一些没开眼的妖兽吞吐出来的,不足为惧。但再往里走,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从这里到死沼中心不下万里,天知道会遇上什么凶恶的妖兽。
招呼弟子们聚拢在一起,告诫几句,陆守正当先进入死沼。
迎面而来的死沼一片死寂,偶尔有不知道什么野兽发出的嚎叫声,刺耳之极,除此之外,便是无数的泥沼和毒瘴了。大家都远离毒瘴飞行,脚下便是翻滚不休的毒瘴,颜色鲜艳,乍一看上去倒是十分漂亮,但大家却是退避三舍。虽然身上都备有解药,但没人愿意以身试法,天知道毒瘴里面有什么带毒之物,若是不慎失算那就欲哭无泪,还是离远些安稳。
随着深入死沼,周围的毒瘴越来越多,而且离地面越来越高,到后来竟然达到了数百丈之高,几乎和天空中的云层连接在一起。大家不得不穿行在毒瘴之间的缝隙里,小心翼翼的前进。从半空望下去,死沼中不时能看到森白的骨架,散落在泥沼之间的泥地上,其中有一些居然是人的骸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毒瘴越发光怪陆离,狰狞可怕。
死沼中过夜是一件头等大事,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夜晚,正是妖兽们出来活动的时候,若是遇到一群道行较深的妖兽,只有自求多福了。
陆守正在半空中逡巡良久,终于发现东南方向有一片树林,旁边是一大片水沼,用来过夜再合适不过。招呼众人,便一起落下去。
这片树林占地不小,树木大多是数百年的古木,十分高大。
陆守正指挥着大家,先派出俩人先行一步探路,其余人页警戒着四周,他走在队伍前面。
大家正欲走入树林,却听得有人惊呼道:“死人,有死人!”
林宗越随着众人奔过去,只见探路的两位师兄正惊恐的望着几具尸首。林宗越只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吐出来。
说是尸首,不如说是残肢贴切。一株古木之下,有四具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全身发黑,缺胳膊少腿。其中两具一个原本是脑袋的地方却是一个大疤,鲜血把附近泥土都染红了,肚子洞开,一大堆肠子被扯出来,断成几节;另一具则更惨,整个躯干被咬噬的到处是血洞,肋骨和脊椎都白森森的露出来了。尸首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看样子是被某种凶残的妖兽袭击致死的。